媚儿点了点头:“他又端来那样的药,我知道,他一定又是想害死我的孩子!”她的美眸底有着深深的恐惧,那一次的经历让她记忆犹新。
凌风一听便明白了,地上有血,受伤的人不是媚儿,而媚儿手上又拿着短剑,一想就知道是谁受伤了。
“圣女,您误会了,这不是滑胎药,这是血参与一些滋补的药混成一起熬成了补汤,下午的时候,是他亲手到我那里拿走的!”
说完,怕媚儿不放心,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银针试了试,果然银针上面没有变色,那就证明这一碗补汤是没问题的。
他这一次真的是好心给她送补汽,她居然错怪了他,还一时情急之下伤了他,媚儿一时心里更乱了。
等凌风替她把过脉之后,她犹豫了一下,才道:“凌风,你去看看他吧,他手臂上被我的短剑划伤了,划开的口子还在流血……”
“圣女您放心,我等会就过去!”凌风心中一阵苦涩,她不管多恨夏瑾轩,她终究还是在意他,边收拾着,边难过,苦涩又如何,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不管媚儿心中有多恨夏瑾轩,那就有多爱夏瑾轩!
确定夏瑾轩端来的补药汤不是滑胎药,媚儿这才放心的喝下,本来,她的胃口不大,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把小仙端来的东西都扫了一空,一直吃到撑才为止]
夜已深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媚儿突然间就醒了,偌大清冷的寝宫,总给她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一如她的心,她不喜欢半夜的时候醒过来!
怕独自一个人面对这种孤独,怕睁着眼睛等待天明的那种感觉,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是将自己蜷缩在床角,独自守望着那扇早已支离破碎的心门,轻轻舔着那无人能懂的伤口。
再一次又想到了白天的夏瑾轩,他今天怎么了?很反常,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她忽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轻骂着自己:“媚儿媚儿!你是疯糊涂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想到他?为什么还要担心他?难道你已经忘了那爱他的伤,早已密密麻麻?”
这样的夜,有些冷,有些痛!这支离破碎的爱是媚儿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多愁善感一直都不是她所喜欢的,可是,这一刻却冒出来了很多!
往事历历呈在心头,一生情缘却又是一生愁,蓦然回首,爱已深锁,只是,彼此都不愿再打开那扇爱的心门。
关上心门,将一切都拒之门外,可这孤独的夜里,他们也都轻轻打开那扇心门,各自默默的去舔着那里的伤口,才发现,那里依然鲜血淋漓。
窗前人影晃动,她身体虽然虚弱,但天生的警觉性还未失去,立刻摒去所有的思绪,沉声喝道:“谁?”
窗外人影一晃,转眼间已从某处进入了寝宫里,不是别人,正是夏瑾轩!
“是你!你来做什么?”看到夏瑾轩,媚儿脸色猛然一变,下意识地朝他手臂望去,却发现,他的手臂掩在那宽大龙袍之下,根本就看不到他手上的伤。
“媚儿,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夏瑾轩坐到她的身旁,大手朝她伸去,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不要碰我!”而媚儿却如被针刺一般,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
夏瑾轩的大手僵在半空中,可是绵绵的思念还是促使他不得不再次向她伸出手,固执地抓住她的手臂:“媚儿,不要这样……”
天知道,他有多么想抱抱她,也许以后再想多抱抱她都不可能了,他有多么舍不得,她可知?
她的肚子里怀的是他唯一的孩子,她和孩子都是他最最弥足珍贵的宝贝,只是,为了让她们能活下去,他愿意用自己的血,用自己的命换她们的活命!
“我不要你碰我!你的手上,身上,沾的全是我所有亲人和朋友的血,不要碰我……”媚儿仍是很激动,扭动间,碰到了夏瑾轩受伤的手臂。
“呃!”夏瑾轩闷哼一声,却并没有松开握住媚儿的手。
昏暗的光晕下,媚儿已看到他的手臂上,因为刚才她的挣扎而已渗出丝丝血迹,她下意识地挽起他的手臂,果然缠在上面的白布已渗出鲜血一片!
“你……”看着他的手臂,媚儿不再挣扎,她知道自己那一剑划得有多深。
“媚儿!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我错了,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夏瑾轩顾不了手臂上的疼痛,一把将媚儿紧紧地拥在怀中,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倾诉着自己对她无处可诉的爱意!
被他拥在怀中的媚儿,仿佛间又回到了曾经温暖的时刻,可是,在爱与恨之间,她却依然苦苦挣扎!
她爱他,她也恨他!在爱与恨之间,她彻底的迷失了方向,就像是现在,在夏瑾轩温暖的怀抱里,她很想像以前一样与他紧紧相拥,可是,一想到二哥他们的死,她就没办法不去恨他。
“媚儿,我的媚儿……”夏瑾轩声音里透着无尽的伤悲,嘶哑得令人揪心,他的坚强在这一个拥抱下彻底瓦解,如钢铁般的手臂几乎想要将媚儿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看到,他的血液里,甚至是他的骨髓里,都全是爱她的痛。
媚儿恨他,可是,他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
“你不该杀了二哥他们,你不该!”媚儿挣开他的怀抱,二哥他们的仇如山一般深,她的理智让她没办法再向他靠拢。
“媚儿,有一天,你会明白!”夏瑾轩不舍地抚上她的小脸,这张泪脸,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