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很近,羽病已的脑袋已经要贴到羽兰凰的脸上了。
一层不太厚的眼皮将两颗眼珠紧紧地包裹着,于眼眶中略微鼓起,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一双眼睛相对于整张脸而言就显得尤为突出。眼珠在眼皮之下不断地转动,银灰色的睫毛随着呼吸不断地上下动着,仿佛是慢了半拍的摇扇,透着悠闲自在的感觉。
羽病已忍不住想要一口亲上去,这么白白净净惹人怜爱的妹妹,自己却没有真正认真地观察过她。
可能是过于依凭能力的缘故,羽病已在用眼睛耳朵等观察外界环境时也就是耳聪目明的水平,比起常人而言当然强过不少,但相对于同级的能力者,她这方面的能力是有所缺失的。
可以说她过去就是一个现实意义上的法师,肉搏能力超级弱,但因为无处不在的液滴作为感知的延伸,她往往能够完全掌握对方的行动,因此大部分时候看上去都是占尽先机。
这具身体的肉身能力非常的强大,甚至于可以在羽病已并没有怎么提升的情况下还是能够与她暴涨的精神力相匹配。不过这种匹配是有上限的,比如说现在羽病已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协调了。
意念动的太快,身体已经跟不上了。
但这种不协调也有点奇怪,就像是身体与灵魂有些脱节了,与她曾经灵魂离体刚转移到新的身体上的感觉有些相似。
她轻轻地将嘴唇贴在羽兰凰的额头上。
「唔,还是热的。」
羽病已仔细地感知着羽兰凰身体的温度,那一次次平缓而又有力的心跳带动着皮肤也有轻微的发颤,熟睡中的羽兰凰对羽病已的所作所为毫无察觉。
羽病已轻轻地触了一下后就对着她轻轻一推,一下子就拉开了一点距离。这还是她第一次对女孩子主动这么做,脸一下就红了,雪白的脸颊上爬上了一团淡红色的晕,仿佛是初生的太阳投射到雪上带起了那一团薄薄的光晕。
她并没有退到多远,似乎有一层束缚将她和羽兰凰给锁在了这块区域里,但却感觉到丝毫阻塞的感觉。
手又碰到了羽兰凰,羽病已对着她轻轻一退,再次尝试着将两人分开,但似乎有跟锁链将她们的脚闹闹固定住了一般,只能将身体移开不到50cm的距离。
那是一个概念上的束缚,她并没有感知到任何的阻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更进一步。
身体与灵魂的排斥感越来越重了,这是她许多年都不曾遇到过的问题了,唯一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是自己在不小心中了一道幻术的情况下强行抢到了对方的身体,也是这种感觉。
但却并不是都在排斥她,整个身体内一切被改造了的部位死死地将她的灵魂锁在身体里面,不让她脱离出去。
以她本人的想法的话还是想要挣脱这具身体的,这样自己又可以回到从前那随意更换身体的日子了,而且以她现在灵魂的强度,当她掌控一个新的身体的时候可以直接让身体增强数倍。如果说曾经的她只是一个难缠的小鬼的话,那现在的她就是无处不在的幽灵。
「如果我放弃这具身体的话,和兰凰之间还会有心灵联系吗?」
羽病已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现在的生活她还是相当满意的,短短了一个多月重新找回了生活在世间的感觉,曾经的生活对她也不是很有吸引力。
最为关键的是,她能感觉的自己的身体已经相比进入地宫前强了数倍,这种机会是非常难得的,而且强大的力量也不是说舍去就能舍去的。钱财这种身外之物尚且贪恋难舍,更何况是属于自己的身体。
「如果她看见这具身体直接变成植物人后,还会把我当成她的姐姐吗?还是会从此形同陌路?」
这也是最让她纠结的地方,一旦她离开控制的身体,那原本的身体因为没有灵魂的掌控,瞬间就会变成一具沉睡着的女孩,但即使有王子的亲吻也不会醒来。
曾经她受托去照顾一个孩子,拉克丝一个朋友脑死亡后留下一个孩子,但那孩子却无论如何不跟着他的亲属离开,一直守候在他母亲的面前,谁也无法劝动她。拉克丝的治愈魔法对其也无效。
灵魂消散在如今也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羽病已被迫去当了一个月的母亲,这也是她一次使用女性的身体。那时她才十四岁,不过这个小男孩才七岁,也算是当作自己的弟弟养了吧。
「那时是借口去南极洲进行科考活动,将那孩子送到了亲戚家后脱离的身体,也不知道这次该用什么办法。」
那股排斥的力量越来越强了,羽病已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虽说有些遗憾,但这本来就不是她原本的身体,实在不行的话也就只好放弃了。
「唔,我回去就把自己的身体拿出来,到时候来找她们,也不知道兰凰会怎么看我。」
她已经做好打算了,灵魂状态的她应该会回复被封锁的掠夺和转移的能力。
「看样子要好好修行了呢。」她无声地笑了笑,用手将羽兰凰那一头秀发揉成了一团,尽力去感受那柔顺的手感。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摸到吗?」
羽兰凰是很怕生的,对其他人都保持着十足的警惕感,就算是宋雨涵她们也没让摸过头,像一只被从小养大的小猫咪一样,只和羽病已黏在一起。
「不会追杀我把。」羽病已大脑开始活跃起来,想象妹妹因自己夺走了她姐姐的身体后又抛弃她然后来追杀自己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