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冷“哼”一声接道:“家师今日虽然没有亲自前来,但是也好歹让晚辈前来赴约,怎么!汲谷主这是不给晚辈面子了?”
汲康伯声音低沉的说道:“怎么!姑娘今日非要拿到此剑不可。”
白衣少女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缓缓答道:“只是师命难违,况且家师也未曾毁约。”
汲康伯缓缓沉声说道:“若想要拿到此剑,除非把老夫要的人带来。”
白衣少女呆立半晌,缓缓说道:“那汲谷主今日是不想留下此剑了?”
汲康伯沉声说道:“难道姑娘今日还想与老夫一较高下?”
白衣少女冷冷笑道:“晚辈纵然有此心,只怕汲谷主还未必看的上我这后辈吧?”
汲康伯接道:“难得姑娘还有点自知之明,真是难得啊!”
白衣少女哈哈大笑道:“汲谷主曾与家师屡屡交手,胜败如何呀?”
汲康伯答道:“次数之多,未曾详记!”
白衣少女缓缓接道:“但据晚辈所知,汲谷主似乎胜数无几呀!”
汲康伯仰天大笑,说道:“老夫与寿元基交手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今日还能轮到你来在此信口雌黄!”
白衣少女神态傲慢的说道:“胜负未分,汲谷主今日是不是连一个晚辈都怕了?”
一旁的白衣少年此时听不下去了,怒斥道:“黄毛丫头,嘴上说话得留点余地吧!你先打赢他徒弟再说吧!”
汲康伯此时面无表情,神态自然地说道:“寿元基今日既然不在,我难道还要找到他与他较量一番?”
白衣少女冷笑道:“家师今日事务繁忙,无暇理会此等事,不过他临走之时,却提前授晚辈一套上乘剑法,倘若谷主自知没有胜算,那便请汲谷主立刻留下此剑。”
白衣少年突地仰天一阵狂笑,问道:“倘若家师胜了又当如何?”
白衣少女嘴角泛起一丝浅笑,眼角望都不望他一眼,就好像此时此刻此地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白衣少女瞬间回眸,冷冷大笑道:“前辈若是怕了,晚辈也不会怪您,只怕日后您老人家行走于江湖之中,丢了些威望罢了。”
白衣少女话音方落,突地就听见汲康伯开口笑道:“老夫一生,险中求生,不计其数,今日想不到被一个黄毛丫头说的不是不非,不黑不白,不过今日你一再要求领略你的上等剑法,老夫也不想扫了姑娘的兴。”
汲雪风与丹静槐此时听见汲康伯这一番话,顿时异口同声的喊道:“爹爹,这……”
汲康伯笑着抬起手来,突地手腕一反,抖去肩头的松针,白衣少女眼眸一亮,只感觉心头“砰、砰”跳个不停,这时她看见汲康伯的面目之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犹如夜晚当空的明月一般,那放光的眼睛令人生畏,骤眼望去,虽说此时已是大白天,却仍然令人心底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寒意。
汲康伯笑声慢慢停了下来,声音也变得低沉,说道:“老夫生平经历大大数百余战,未曾有过败绩,遥想当年纵然遇到对手功夫高过于我,老夫也毅然将他伤于剑下,倘若老夫畏惧不战,到此今日只怕我已死过不知多少次了!”余音未尽,目光一片茫然,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极度的深思之中。
虽是日上三竿,一阵山风吹来,也另峰顶上的人打个寒颤,汲康伯的青衣长袍,也是随着山风又一次飘动,温暖的的阳光穿破山间的浓雾,云海似沸水一般起起伏伏,也映在了汲康伯那张刻满了岁月洗礼过的清瘦脸庞。
汲康伯缓缓抬起手,轻轻捋了捋那布满颔下的花白胡须,自是一声长叹。
“十八年前,步溪山间,云蒸雾绕,此情此景,着实令人难以忘却,转眼之间,又是此景,可非故人……”汲康伯喃喃自语,声音自是不大,但是身旁的汲雪风和丹静槐却听的清清楚楚。
汲康伯突然又纵声长笑起来,大声道:“寿元基啊寿元基啊,你逃得过今日难道你能逃得一世……”
他手掌滑过颔下的花白长髯,用手轻轻抚起鬓角的一丝杂发,此时他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在此地的一幅画面:步溪山间路上,两个女子神色慌张的向山下走去,其中一个妇人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看起来三十来岁,另一个一路搀扶着她,大概十七八岁,就在此时,忽然山路上人影憧憧,四五个彪形大汉堵住了她们下山的路,想要取她们性命,他恰巧经过此地,眼见几个彪形大汉想要对两个弱女子下毒手,他义无反顾出手相救,事后得知自己救的是经祖州凌松门掌门骆宗廷的妻子寇听蓉,所以接她们暂住青丰谷,然而,就在寇听蓉生下儿子之后,不知所踪,自己只好只身寻找骆宗廷,但是当他来到凌松门时,得知凌松门已投靠邬妖族支戎,好友骆宗廷已遭同门师弟寿元基的毒手,寇听蓉也被寿元基软禁。
汲康伯抬头仰望头顶上的几朵轻云,心头突地升起一阵莫名的悲哀,往事历历在目,就好似浮云飘过山顶,从他的心底飘过。
白衣少女双目紧紧盯着汲康伯,两个寒光四射的眼珠转也不转,,正在全神贯注的望着。
就在白衣少女出神的望着他的时候,就听见汲康伯一声长笑,双臂分开,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叮叮声响,汲康伯身穿的青衣长袍的扣子应声落地,落在山脊上“蹦、蹦”滑下山脊。
汲雪风双眉紧皱,目光一寒,匆忙喊道:“爹爹,你这是干什么呀!”
汲康伯朗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