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八20年,李纯正是当今皇帝。

而此时,一个头捆着发带,面带面具的男子拖着带黑血的利剑,从宫中一步一步走向李纯的房间。

他衣服已经破旧,沾染了沉重的血液,脸色尽是狰狞恐惧的神情,露出的眸子里闪耀着仇恨及罪恶,头发散乱着,从脸颊倾落,白齿上留下血痕,那刀剑还在滴着血。

李纯的贴身侍卫认出了他,惊愕此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伸出带剑的手揽住了他,周围的侍卫纷纷围了上来。他还未踏进飞霜殿,就引来了无数的人对他拉弓射箭设防。

这日的天,便得特别的快,阴云笼罩,黑暗降落。

男子低着头,歪着嘴角一笑,这些三流小辈,岂敢对他一介皇子射箭?

他脸色的血痕已经干了,他能闻到隐约的腥味,刺鼻但是令人兴奋。但是今天,不是他死,就是父皇代他亡命。他作为嫡长子,竟然落魄到如今这个地步,属于他的一切他必须全部要回来,不惜一切血的代价。

“让开。”男子声音雄厚地说道,手臂上的血依然从手心滴落。

“微臣惶恐,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闯入飞霜殿。”拦住他的御前侍卫礼貌的说。

“任何人?”他把利剑点在地上,往下划开,摩擦发出一阵刺耳尖锐的声音,血迹从深到浅,“但现在,我就是个其他人了吗?”

“实在”话音未落,男子就把剑架在了御前侍卫的脖子上,周围的侍卫也随即把刀剑聚向男子。

“我说,让开。”牙尖的血液,显出他的凶狠。

御前侍卫挥一挥手,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还是往后退了两步。

男子一把把他推开,把头瞥向一边,低头冷漠道:“我很是喜欢你,梁邱侍卫。我希望,你不要站错了地方。”他便不再说话,把飞霜殿的大门推开,还未踏进门口,便看到了父皇李纯樱花流苏发髻首抵着一个女子白皙的颈脖,惊慌不堪的模样。

男子把抬起的脚又放下了,眼睛一紧,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女子看到血像流水一样,滴落在地。

那女子面失美色,苍白的薄唇未有一丝血气,双眸微红,还有透明的泪花挂在脸颊上,一身青白色的裙衣,绣着斑斓的梅花,腰间用一条翠绿色轻纱轻轻挽上,双手无处安放,只是拽着裙角不停发颤。青丝随意挽了个流云髻,父皇手上便是那青丝上原本该有的发髻。

“柏兮,你快走!”女子哭着对门口的男子说道。

面具下的男子,青筋已然暴起,他的双唇紧闭,愤怒让他体内燃起一股热气。

“李恒,你立马给我退下,否则我不敢保证她的性命!”皇上已经年老,身体抱恙,但始终害怕有人要害他性命。

女子摇摇头,泪水像珠子串一样滑落,她李恒下了决心,必然不能心软,她极力忍住害怕的眼泪。他知道,这一去,便是永不回头的路,但是也他知道,李纯皇帝不会让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人活着出这个飞霜殿,包括他架着的这个女子。

李恒从心底对不起她,那个从小陪他长大,从不嫌弃他脸色的疤痕,甘愿为他放弃生命的女子,他这辈子看来是没有机会报答她的恩情。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百姓民苦,为了自己的曾经忍受的屈辱,为了她,李恒必须这样做。

“如果,我为了你,放弃这片土地,你恨我吗。”李恒步步紧逼,温柔地问她。

“柏兮,如果这辈子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相信还有下辈子。”女子嗫嚅地说道。

“但是如果,我为了我自己,放弃了你,你会恨我吗?”

李纯勾着女子的脖子不断地往后退,屋檐上的弓箭手们已经做好准备,李恒却还在不断靠近。

“我已经做好了,为你放弃生命的准备,我,并不想阻扰你。”金叉头已经陷入了肉里,女人能够感觉到脖子的痛楚,她释然笑道,脸色突然晕染起一道粉色,“杀了我吧。”

李纯不敢相信她会这样说,双腿都快要站不稳脚步,这是李恒最心爱的女子,他必然不会这样做。

李恒面无表情,脸色的干血被泪水混得黏答答的,袖口已经被血侵湿,他的瞳孔黑到极致。他的心在一阵抽痛,不停的疼痛,痛到他连自己的利剑都无法举起。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放掉手中的刀,想要拥她入怀中。

但是,他不能。

他只对那红尘女子说道:“我喜欢你,第一句是假的,”话还未完,在众人眼下,立马抬起锋利的刀剑,往前俯冲,一瞬间,冰冷的刀锋穿过两人的身体,李纯还未来得及反映过来,身体便失去知觉的倒下了。李恒抱住了失神的女子,他终于包住了她柔弱的身子,几乎是带着颤抖的声音哭道:“第二句也是假的”

女子微微笑了便阖上了眼。手臂倾倒,一枚戒指滑落。

全城寂静,所有的人都放下武器跪拜飞霜殿。只有枝头的鸟儿在不停报信,马上要下雨了。半晌,雨终于下下来了,血水把李恒的衣服全部都染成了鲜红色,女子终于能留住此时的容颜,让李恒记住一辈子。

李恒终于可以哭了,在滂沱大雨中,他抱着自己亲手杀死的女子,终于坐上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神婆坐在长安街的一户人家的泥墙下,看着远处的闪光,她划着手中的念珠,不停地发抖。她摇着手中的铃铛,忽而化成一只玲珑鸟往皇宫中飞去。在大明宫中落下后化身成为昔日死去女子的形象,她轻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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