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晚饭看来是没有着落了。
李优玄不知道对着一锅白开水使什么劲。
余恩森饿得没心情再去嘲笑李优玄,反正他一开始就没理过自己。他看看时间,差不多十点了,那个孩子该回来了。
白茶看着路边新修的路灯,骑着单车心情都是十分舒畅的。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这段路都是黑黢黢的,隔了很长一段路程才能看到一盏微弱的小桔灯,有时候路过的轿车经常看不到她,对她来说是十分危险的。但是现在每隔一小段都一盏明晃晃的大灯,看来镇长的良心是发现了啊。
她把自行车放好,抬头准备打开铁门的时候,就看到余恩森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双手插袋,就像专门站在那儿等着她的一样,穿的都是奶白色的拖鞋。虽然他们经常就这样突然出现了,白茶还是觉得他们行踪怪异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什么啊,大晚上站在这里吓人吗?”白茶说道。
余恩森替她把铁门打开,“房间里多了个发神经的人,他一直把厨房霸占着,我到现在都没吃晚饭。你想吃夜宵吗,借用你家的厨房煮个面。”
白茶就知道他不可能在这么冷的天白白地站在这里等她回来。
“切,”她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跟我来吧。”
白茶打开了客厅的灯,灯光微弱,不过刚刚好照亮房间的每个角落。余恩森观察了一下,是个很朴素的家,朴素到没有多余的凳子,没有多余的杯子,没有多余的拖鞋。白茶把钥匙放在痕迹斑斑的木桌上,指着厨房说,“去用吧,不过我的佐料很少,你最好自己带点过来。”
“没关系,我可以将就的。”他把橱柜打开,发现之前蛀虫的挂面全扔了,换成了新买的白水面。他很满意的笑了,突然又觉得不合时宜,又马上把表情收回来。
余恩森不讲究,只是饿了,随便加点油盐酱醋就可以吃。他给白茶端了一碗面,不多,还有几片菜叶子和一个鸡蛋,他对卧室里的白茶喊道:“出来吃点东西吧,知道你们女生保持身材晚上不喜欢吃东西,所以我给你煮得少。”
白茶拖着累了一天的身子下楼,能吃点东西补充身体也不错,反正看书看得大脑都要愚钝了。她看到碗里的青菜和鸡蛋,白茶不解:“我家没有青菜啊?”
“我自己带的还不行吗?”在他做饭的时候,他家里的青菜叶和鸡蛋明显少了。
她明明记得他是双手插在裤袋里的,那些东西又揣在哪里的呢?
“吃吧。”余恩森知道她在想什么,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塞着,他早就饿得前肚皮贴着后肚皮了。
白茶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鼓着腮帮子对他竖起大拇指。没想到这个日常看起来不太正常的人,厨艺还是挺不错的。她其实是个不喜欢吃面的人,如果有经济条件她可能不会吃面的。但是之前的条件太窘迫了,她不得不节约开支。但是为什么她还要继续买面条呢,还是因为节约开支,她要把钱存着上大学。
“李优玄怎么了?今天为什么没给你做饭?”
“他啊,美食家没当成,跑去当人家的徒弟了。”
“你是说,他原本要去做师傅的,但是认了一个师傅?”白茶笑着问。
“差不多,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就让他锻炼锻炼,反正他缺的东西太多了。”反正别让他闲着就是。
白茶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又不能单单凭他的话来判断李优玄这样做的原因。说不定他只是觉得自己学艺不精,真的需要进修呢?
白茶的房子已经很久了,水管还有墙壁都腐烂不堪。没有台灯,就连温习功课都是利用房间微弱的小白灯。大多数情况下它闪两下就又继续坚强的亮着,但是这晚,点灯闪着闪着,就灭了。
白茶坐在黑暗中愣了两秒钟,看到夜路灯亮着,她才知道是灯泡坏了。年久失修的房子,本来这里那里就容易有问题。
她走到余恩森的房门口,左右望了望,房里很安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她试探性的敲了敲门,屋外有些冷,她把头发捋在耳朵后面,拖着袖子在门口蹦蹦跳跳的。
又敲了第二次。还是没人响应。
她又在周围望了望,明明灯都是开着的,怎么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尝试性的握住门把,往下一拉,门竟然开了?
她的心差点都跳出来了,还以为会被发现,但是周围还是静悄悄的,除了自己发抖急促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该不会是两人出什么事了吧?白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煤气中毒?在这样的天气下,两个美男子,一个生得俊俏,一个长的冷艳,不不不,不应该这样想,而是一个倒在厨房,一个倒在厕所,那就更糟糕啦!要是真就这样去了,她岂不是又要回归到过去的生活?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脚步却一点都没加速,厨房和厕所都没有人,等却堂而皇之的开着。真实有钱人的任性。
她慢慢地走上去,发现有扇门半掩着,似乎好像有人刚出去过。
她轻轻敲了敲门,发现里面还是没人。本来她只是礼貌性的看一看,如果没人她就转身就走。但是看了一眼过后,她眼睛便离不开了。
棕褐色的地毯四个边角的长毛坦然的铺在地上,中欧世纪的床架鹤立在房间最里面的墙壁,日耳曼名族的壁画挂在左边的凹凸墙壁上,做出了冷静与精确性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