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仲秋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仰着脸看向余恩森,明显他在等这个外来者回答。
“是吧,我也觉得她是个很奇怪的孩子。”
余恩森看了一眼他奇怪的表情,“你在她身边多久了?”
“从她父母走后的第一天,我是,直到她不需要为止那天,我都会一直在他身边。”宫仲秋故意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并不感兴趣,”余恩森保持假笑,“我只对对她的身世感兴趣。”
“不想做不死人了?”
“大概一千二百年前就不想做不死人了。”假笑。
“你看不到她的前世?”
“看得到还用得着跟你在这儿废话吗?”又假笑。
“总觉得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呢。”
“你知道我要找什么人吗?”继续假笑。
“冥界的红人俞柏兮,你要找的人大概没有一个牛鬼神蛇是不知道的。”
余恩森立马收敛起自己的笑脸,“别叫我的原名,你俗不俗?现在能吸引女孩的只有什么墨、玄、博、昊、允之类的,我猜你依然是什么老古董的名字吧。”
宫仲秋没有理会他,“我想她不会是你要找的人,她不受任何人控制,你还是不要在她身上花太多的时间了。”
“我真的不在意你会妨碍我,因为我自然有办法。”余恩森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好像知道宫仲秋要说什么。他看了看手表,对宫仲秋打了个响指,“时间快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还假惺惺地对他鞠了个躬,就像古人离别时一样。
宫仲秋乜斜着眼看了一眼教导主任,转过身直视她的眼睛,突然办公室又恢复了正常并且和外界的时间一样,“忘记这一个小时发生的事情。”
余恩森把法拉利顶盖打开,把手撑在车窗上,等待着下课铃的响起。
不一会学生就相继涌出,大家都捂着嘴对这两发光的蓝紫色的法拉利指指点点,男生更是投来了羡慕的眼神。大家几乎都把步子放慢了,想看看这位戴着墨镜,神情悠然的人到底在等谁。
“白茶!”他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戴着卫衣帽把脸隐藏起来的孩子。
白茶戴着耳机没有听见,只是当所有人把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她警觉地抬起了头。她不知道大家都在看什么,白茶还傻傻回过头看自己的身后。直到她看到远处一个坐在十分拉风的跑车里的人对她招手,她才把耳机摘下来。
“是你?”白茶有些欣喜,但这么兴师动众的她又觉得太夸张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余恩森下来替她把另一边的车门打开,大家亲眼看到了竖着打开的车门,不仅发出一些尖叫声。他绅士地站在一边,“当然是来接你的。”
周围的学生都闹开花了,认识白茶的人有生气的,有不敢相信的,有兴奋到跺脚的,更有咬牙切齿的。白茶觉得不好意思,想要转身走开,她对余恩森说:“我现在要马上去表婶家,没时间跟你闹。”
“我有好消息给你说,你上车我送你去。”
白茶犹豫了,她真想听到类似“表婶吃面条被哽死了”、“表婶快餐店倒闭了”、“表婶出车祸了”等等的好消息。但是她看了看眼前这个人,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消息可以说,毕竟两人昨天才认识。
“再不上车,你是想被这些眼光给杀死吗?”余恩森站着似乎有些累了。
白茶也意识到现在大家都目光都带着利器,下一面她就可以死在这些怨恨的眼神里。她只想快点逃离这里,如果她不顾那个男人的话径直走开了,他定会再追上来,这会引起更大的风波。干脆直接上车走吧。
余恩森戴上墨镜满意的踩下油门离开,留下一群眼红的学生窃窃私语。
一边的宫仲秋从柱子边出来,双手撑着雨伞,看着远离的跑车,摇了摇头。
“我叫余恩森,你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吗?”余恩森伸出一只手想跟她握手。
“我们不是往表婶家去吗?”白茶没在意他的话,爬着窗户上看外面,只知道他开车的方向是往山上。
余恩森就当她记住了,把手默默收回来“昨天那个女人凶巴巴地喊你的名字,我就记住了。”
“什么?”她这才反应过来。
余恩森放弃了。“没事,我给你说个好消息吧。”
“嗯?”少女一脸纯真看着他。
“你一个人住吧?”
“算是吧。”白茶本来想说是的,但是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毕竟旁边的小屋还是偶尔会租出去给度假的人住的。
“你家旁边的那座小房子,二层独居别墅,我租了。”
余恩森故意装作特别阔气的样子,就是想听白茶震惊和怀疑的口气,来满足自己的伟大之处。但是白茶既没出声,也没看他,只是继续看着窗外,看那些飘动的白云。
余恩森活了一千多年,第一次感到自己被忽略了。平时哪只鬼不是死乞白赖的想要跟他说话,但是今日他竟然被一个少女给无视了。
“我说,白茶,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你不会想租的。”白茶的语气很平淡。
“噢?你这么肯定?你就不问问我怎么知道你家在哪儿的?你就对我一点都不好奇吗?”他可是对这个孩子好奇得不得了。
“好奇你会给我五十万吗?好奇你会把表婶变成一个好人吗?好奇你会改变我的生活吗?这个镇子上谁不知道我的人生,谁不把我当做一个笑话。就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