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在半睡半醒的情况中经历了什么,张文翰只觉得一开始车子行驶的很平缓,道路两旁也有熙熙攘攘的人声,车辆开过的声音,很吵很闹,可后来四周变的很安静,车子也开始变得有些颠簸。
迷迷糊糊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他睁开了双眼,伸了个懒腰,无奈道:“哎,又回到这个鬼地方了。”
“张大少,上军校不是您的选择的吗?”陈芊瑶侧过身,好奇的问。
“上军校是我的选择没错,可是,这儿不是我自愿来的,是你们强行把我带过来!”张文翰透过前挡风玻璃窗,望着远处的办公楼,突然,侧过身伸出手指点着陈芊瑶,又调转手指的方向指着办公楼,叹息的说。
“别贫嘴了,既来之则安之。下车,处座,在办公室等你!”陈芊瑶钻出车外,一手拉着车门,嘴角微翘,说。
“我以为回来可以美美的睡一觉,哎,看来我天生就是一个劳碌命。”张文翰钻出车子,‘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便装,又对陈芊瑶说:“秘书大人,您该让我穿这身去见处座吗?”
“你什么时候变成怨妇了,这么啰嗦,快走吧!”陈芊瑶催促道。
“知道了!”张文翰无精打采的跟在陈芊瑶的身后,朝着办公楼走去。
他俩沿着楼梯一前一后走到了任时初的办公室门口,陈芊瑶伸出手‘咚咚……’叩了几下门,大声的叫嚷道:“报告……”
“进来!”木门的那一头传来了任时初浑厚的回答声。
得到允许后,他们习惯性的整理着衣物,各自觉得妥当了才走进办公室。
“处座,陈芊瑶(老师,学生张文翰),前来复命!”站在办公桌前,两人向任时初行了一个军礼,异口同声道。
“恩,回来就好,文翰,你这次表现不错,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任时初放下手中的钢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两张纸笺,站起身,郑重其事的说:“张文翰,陈芊瑶听令,兹今日起,特授予张文翰少校军衔,晋升为军校教员;授予陈芊瑶少校军衔,仍留在秘书处听用。”
“谢校长赏识,谢处座栽培。”张文翰和陈芊瑶接过了委任状,恭敬的行了个军礼,异口同声的说。
“文翰,这学员在军校里就连升sān_jí可为数不多啊,你好好干,可千万别让校长和我失望。”任时初走到张文翰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学生定不会辜负校长和老师的厚爱,誓死效忠党国,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好,很好!”任时初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淡淡的问道:“文翰,过来坐,我问朱孝栋是你什么人?”
“处座,要是您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陈芊瑶见任时初有话要问张文翰,识趣的说,她见任时初对自己默认的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朱叔叔是我父亲的好朋友,我们两家也算的上是世交了。”张文翰坐在沙发上,虽然他心里头清楚任时初为何会问起朱孝栋的事情,也知晓任时初的心里对两家的关系一定了如指掌,他没有刻意回避,坦言的回答,还明知故问的说:“老师,您怎么突然问起朱叔叔了?”
“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只不过你执行任务的那几天,朱孝栋向上头打报告说sh时局复杂多变,日军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他想调一批军校里毕业的特殊人员到沪都协助工作,他在报告里可是特意点名要你。不过,我舍不得把你这匹千里马转赠他人,所以我婉拒了朱专员的请求。”
“定是父亲不放心我孤身在外,央求朱叔叔帮忙把我调回去。”张文翰以前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早日完成学业重回沪都,借助朱孝栋的权势潜伏进政府的机要部门里,完成组织上交给他的任务,可是现在张文翰的心里有了另外一个小算盘,他总觉的待在任时初的身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儿行千里父担忧,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任时初站起身,走到沙发边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对张文翰说。
张文翰眼尖,看到文件袋上面写着‘齐斋内次郎’这五个字,心里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师,恕学生多嘴,我能问一下日军为什么会如此费尽心机的保护齐斋内次郎到沪都吗?”
“日军私下里一直与德国人进行着军火交易,齐斋内次郎来沪就是想向德国人购买一批新式武器的,德国人为了避免引起国际上不必要的纷争,在他们的施压下,齐斋内次郎才演了这么一出李代桃僵的戏码。”任时初把文件袋递给了张文翰,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张文翰认真的翻看着情报处所提供的资料,发现关于那批武器下落的信息却只有只字片语,这不免让他心生疑窦,自言自语的说。
“好了,文翰,你先回去休息,至于你接下来的工作,明日我会让芊瑶告诉你的。”任时初敏锐从张文翰的眼神里察觉到了异样,他知道聪明过人的张文翰对那批武器的下落起了疑,任时初拿回了那份情报,带有命令口吻道。
“是,老师!”张文翰行了个军礼,应允着退出了办公室。
刚走到楼梯口,张文翰恰巧撞上了陈芊瑶,只听得她没好气的说:“行李箱我已经帮你搬到你的新宿舍里了,1109室,这个是钥匙你收好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