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靠着地平线渐渐地呈现出了绯红之色,在较高一些的处所时,绯红转成了淡金色,再上去是黄的,再上去,又是碧色,一种被光辉渲染出来的浅碧色,再上去到了天顶.另是一种清洁而鲜明的蓝色了。
小翠端着漱洗用品而来,刚进院门,她就看到李恪谦拿着鱼食站在小水塘边喂鱼,小翠便走上一俯身,问道:“五少爷,早上好!”小翠看到李恪谦心不在焉的向小水塘里投喂着鱼食,犹豫着问道:“您今个儿这么早就起身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李恪谦没有理会小翠的问好,只是继续朝小水塘里投喂着鱼食,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水面上,当鱼食落在水面上的一刹那间,无数条小鱼儿一起探出小脑袋,嘴唇一张一合的在水里头翻来覆去,你争我抢的吃着水中的食物,而此刻李恪谦的脑海里却循环式播放着昨晚看到的照片。
“五弟,大清早的,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出来了?”李秀洁和妹妹李秀玉领着两个丫鬟来到了李恪谦的小跨院里,见他只穿了一身纯白色长衫站在小水塘边,便带着嗔怪的语气说道。
见来人是大姐和四姐,李恪谦把那碟鱼食放在了石头上,拍了拍手上沾染的鱼食屑,迎上前柔声的说:“你们怎么过来了?”
李秀玉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用甜美的嗓音说:“我和大姐过来,当然是为了叫您这位大少爷起床去吃早点喽!”她比恪谦年长两岁,因为年龄相仿,又受过洋学堂的新式教育,所以,她在思想上比李秀洁开明些,她和李恪谦在一起总是爱嬉笑耍闹。
“额,那还真是有劳四小姐了。”李恪谦双手抱拳,朝着李秀玉作揖施礼,学着戏子用唱戏文的方式,对她说。
李秀洁见他俩这一唱一和的闹腾着,用帕子掩着嘴唇,微微一笑,她担忧李恪谦穿的单薄会着凉,便催促着说:“好了好了,你们俩一见面就爱闹腾。恪谦,你还不快回屋把衣衫换了,不觉着冷吗?”
李秀玉挽着弟弟的手臂,撒娇式的对他说着:“恪谦,今天,我给你搭配衣服如何?”
“恩,好啊,求之不得!”他们一行人就往卧房里走去。
刚一进屋子,小翠就开口问道:“五少爷,你今个儿穿什么啊?”
“这个?”李恪谦看了眼李秀玉,对小翠说:“你把衣柜打开,让四小姐帮我选吧!”他走到脸盆边,开始洗漱着。
走到衣柜前,李秀玉望着里头的服饰,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她见李恪谦漱洗好了,一把将他拉到衣柜前,上去就想动手脱了他身上穿着的太极服。
“喂喂,四姐,你该不会要我在这儿换衬衫和裤子!”李恪谦一脸无辜的望着她,讨好的说道:“好四姐,你先把衬衣和裤子选好给我。”
“那就这套吧!”李秀玉随手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和一条米色的西装裤子,甩给了李恪谦,假装没好气的说:“还不快去把它换上!”
“喳。”李恪谦学着前清的礼节给李秀玉行了个礼,应允着走到里屋,快速的把衬衫和裤子换在身上后,回到了李秀玉的跟前。
李秀玉对小翠她们说道:“小翠,还有你们两个,今个儿,本小姐高兴,就给你们上一堂怎么给主子爷们搭配衣服的课,将来好讨他们的欢心。”
小翠和另外两个丫鬟异口同声的应允着,好似众星捧月围着李秀玉,听她的妙语高论,看她把李恪谦的衬衣的领子竖了起来,捷手灵活地在他的脖子上系着领带。交谈中,因为李恪谦不时的用幽默的话语调侃李秀玉,而引起莺欢燕笑,场面异常香浓花艳。
“这选领带,最好是真丝的。真丝的色彩光泽,色调柔和,手感细腻,仿真丝的就差点。色彩发亮,色调刺眼,手感挺刮的。”李秀玉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条海蓝色的领带。“还是这条好看。表面光洁,花色清晰。拼接处的花纹也很一致。”她把之前的领带取了下来,把自己看中的那条领带系在李恪谦的脖子上,亲手给小翠她们示范着打领带。“翠儿,日后,如果少爷穿米黄色的西服,你就给他配这种蓝色,或者与西服同色的领带,显得庄重大方,优雅内敛。”
“那如果少爷穿白色的西服呢?”翠儿问。
“配白色或黑色的领结,或是粉红色和褐色的领带,彬彬有礼,光彩夺目。”
“黑色的西服?”另外一个小丫鬟问道。
“配银灰色。”李秀玉一边毫不犹豫的回答着,一边为李恪谦打了一个漂亮的‘温莎结’。
“亲爱的五少爷,怎么样?本小姐打的不错吧?”
“不错。”李恪谦对着镜子照了照,捧场的竖起了大拇指。
“四小姐,这个结和之前那条领带打的结看上去好像有些不一样。”翠儿说。
“当然不一样,刚才打的是‘浪漫结’,现在打的是‘温莎结’。”
“什么是‘温莎结’?”站在李秀洁身后的小丫鬟忍不住问道。
“你们看这种结形比较宽,它最适合这种浪漫柔雅的真丝领带搭配。”李秀洁耐心地解答,翠儿在旁边会意的点了点头。
李恪谦对着镜子把自己的领子翻了下来,对坐在圆桌旁的李秀洁说:“大姐,你瞧见了没,四姐,她可是越来越贤惠了。你和爹该上上心思,给她找个好人家了,把她嫁了吧!”
“恪谦,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对了,秀玉,上次那个吕家的少爷你咋就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