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与寅时交接时,紫依备好的马匹已经在府前等候,沐天雪身穿黑衣劲装来到到府前,只见她三千青丝,用一支雪花簪挽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精明干练。
秦红素早早的骑坐马背上,见沐天雪翻身上马,她暗自叹息,“你不去看他”她本以为出发前,沐天雪会去寒冰窖看望龙辰亦,没想到,她只是休息也半个时辰,便要出发,竟也没去看望龙辰亦。
“不必,这个时辰,不宜去看望他”沐天雪不舍看向寒冰窖的方向,心里沉重不已,她此刻最想见的人就是他,最不能见的人也是他。
她知道,她此时不能去见他,虽然她很想,很想见他一面,很想,很想再抱他一次,可她的清晰冷静的理智告诉她自己:我不能去见他,除非我希望看着他死,或是被人控制。
“雪主子,前辈,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让属下随同吧!”对于沐天雪和秦红素夜半出府的情事,紫依非常不解,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说什么,她也要一同随去保护沐天雪,否则,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我与秦前辈去寻一位世外高人来解救你的主子,时间匆促只有连夜行程,你留下来保护你主子,不必跟随我去。
但在切记,我与前辈寻人之事,不可告知你主子,府中大小事情,交由你与玉面打理,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话落,沐天雪扬鞭打马,疾驰而去,为怕她有孕骑马伤胎儿,所以马背上,垫有软绵垫,可减轻颠簸感,即便如此,马儿这么疾驰狂奔,还是让沐天雪多少感到不适。
“雪主子……”紫依还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见沐天雪疾奔而去,就在她准备追随上去时,秦红素开口道:“别追了,让你留下来,自有用意,你主子现在正是需要人保护的时候,你身为侍卫怎么可以离府,我天雪的安全由我全全负责,你不必担心,只管照着天雪的话去做,即可。”
话落,响起一阵马蹄飞奔声,秦红素驭马疾奔,一前一会两个身影,转眼间消失在紫依的视线内。
寒冰窖内,龙辰亦盘坐在冰床上,紧闭的双眸突然间睁开,不知为何,他心中莫名的空虚,沉重起来,惴惴不安的心神令他感到痛苦失落。
似乎,有什么不详的事情正要发生,让他的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千金石一般,令他感到沉闷窒息,似要喘不过气来。
他紧锁眉心,抬手狠狠的垂着自己的胸口,试着让呼吸畅通,不在感到难受,捶打胸口时,手腕上那根红色的姻缘绳露了出来。
他看着手腕上被沐天雪亲手系上的姻缘绳,不由的扬起唇角露出一抹笑容,此时没有人看到他的笑,是多么的迷人炫目,那寒眸中的温柔有多么的魅惑众生。
他的笑容,他的温柔,永远只对一个人,只对那个与她姻缘绑在一起的女子,那个令他爱之入骨,宠入骨髓的女子。
伸手抚摸着那根结了冰霜的红绳,他心里竟感觉到要失去了什么,一个强烈的念头,在她心里脑海里不停的打转:难道,是自己快要死了吗?是自己感觉到自己快要失去她了吗?
不然,为何会感到心里落空,感到她即将离自己而去,心忽然痛如刀绞,似乎被人用利刃一刀一刀的割伤,一刀一刀的切除,痛的他呼吸困难,大脑短暂的感到缺氧窒息。
“为什么会这样?是自己真的快要死了,快要离开她了吗?”他关节泛白指甲嵌入手心,紧抓住阵阵绞痛的心口,从冰床上爬起来,巍巍颤颤的向出路走去,他要去见她,想要立刻见到她。
“主子你怎么了?”紫依刚到寒冰窖的石门前,便看到龙辰亦一脸痛苦捂着胸口打开了石门,她急忙迎上去,“主子你没事吧,是不是体内的毒性发作了?来人,快去请玉面。”
“我没事,六皇妃睡下了吗?”龙辰亦眉心拧起,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痛苦神情,此时,不仅是他感到心痛,而是全身血液和骨髓中都瞬间涌出其痒和刺痛的感觉。
这感觉他最为清楚,他现在只要离开寒冰窖一步,体内被抑止的蛊毒瞬间崩塌涌出,那痒在灵魂上,痛在骨髓里的痛苦,比之前毒性发作时,要痛苦百倍。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有成千上万条正在生长的蛊虫在他身体里肆意的游窜,吸食着被抑毒期间缺少的养液成份。
“主子,雪主子已经睡下了,你不能离开寒冰窖”见龙辰亦双手和脖子上突现出血色的蔓条,好像血管被什么东西撑的肿大一般,鼓肿而粗长,隐隐可以看到那血色血管里游走的红色蛊虫,看起来恐怖而骇然。
紫依一脸骇然,浑身早已不寒而粟,龙辰亦毒性发作时,她也见过数次,可如此严重,这般可怕,还是第一次见到。
另外几个侍卫早已吓的傻了眼,府内的人都知道龙辰亦身中奇毒,却没有见过他毒性发作时的样子,眼下见了,几人像是见鬼一般,步步后退。
因为此时的龙辰亦,已经不仅是身上脖子上现出肿长骇然的血色血管,就连他地冷俊风华的脸颊两侧,也渐渐的出现了可怕的红血管,无数条血色蛊虫快速的在血管里面蠕动。
让他看起来更加可怕恐怖,尤其是在结合他狰狞痛苦扭曲的表情,让他脸上那些扭曲可怕的红血管看起来,更是狰狞骇人。
他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刺入肉里,鲜血从他紧握的拳头里流到了地面,他一步一步的向锦鸾殿走去,他饱受着体内的剧大的痛苦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