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血马的速度再快,可崔云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直到最后他差点从马背上滚落下去。
见他重心不稳,阿符马上回头将他扶住,可是他已经接近昏迷状态,阿符没能将他拉住而两个人一同跌了下去。
弄得满身泥泞,她握着他的赤龙剑本想重新上马,可是深思一下以后,却决定拍了一下马屁股,让血马继续往前跑。
“你,你干什么?”
“骑着它能躲到什么时候?”语毕,将弓弩挂在手臂上,一手拿着赤龙剑一手驾着他扶到一棵大树后。
很快,敌人的骑兵便追了上来,可是他们却只是寻着马蹄的踪迹而追了上去,并没有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停留一下。
在两人逃离的时候,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她之前沐浴的那个小湖附近。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避雨的山洞,她将他扶进去,然后在山洞外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在这里的话,会被他们发现吗?”
“刚才,已经跑了半个时辰,恐怕他们也很难找到这里来。”崔云的脸色要比刚才的还要苍白,他靠着石壁仰头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头将那原本就没有穿好的盔甲脱下,衣服完全被染红了一大片。
阿符从外头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以后便将弓弩放下走到他身边。“唉,盔甲不好好穿就算了,现在还要被人砍得这么伤。你这将军不觉得会给人家有憋屈感吗?”
本想把她的话驳回去,可是当视线不经意在她身前游过的时候,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帮他将箭口附近的衣裳剪开,崔云看着她帮自己处理伤口,可是视线却再次不由得落在她的身上,只因为那微弱的线条…让她有点疑惑不解。
“说真的,”他刻意将视线挪过,“要不是因为你这么残暴粗鲁,我真的以为你是姑娘。”
闻声,阿符稍稍抬头看了他一眼人,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湿透,却还是不能明显表现她性别的衣服。没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她便忽然拿过弓弩骑在他身上对准他的脑门。
“崔大将军,在把我送回去以前,拜托你好好留着自己的小命!”说着,用弓弩点了点他受伤的肩膀,“这支箭要是在偏一点,你现在就已经死了!”
在她坐好以后,他忽然用尽全力拉住她的手臂,“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突然这么在意我的性命?”
她的身上总是有一股让人难以捉摸清楚的神秘感,还有一股…把他视线吸引过去的魔力!
看到他视线总是不经意游离在自己的身前,阿符并没有太过在意,反倒幽幽地将视线挪到他的脸上,他的脸色很苍白,要是不抓紧处理伤口的话,恐怕会有危险!
可是,这个时候她能去哪里找药呢?
见她没有理会自己的问题,他再次握住她的手臂,可是没等他碰到,她便将他的手打开,“我也没有要隐瞒你的必要。”她看了看伤口,将箭头拔出来的话,那必定会出血,在这之前必须要准备足够的布条包扎。
眼看他穿的并不多,加上他是伤者,要是因此流血死掉或者冷死掉,那结果还是一样。
最后,她轻叹了一下,然后再次抬头与他对视,“只有你,才能把我送走!”语毕,直接将自己的衣服摘掉…
见她忽然把自己衣服摘掉,崔云很是惊讶…不过,至少能借此知道她究竟是不是男人。
她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可是对于从小在男生堆里打混长大的她,一丝都没有在意。
只是…在她将衣服摘掉,只剩下一件奇怪的xiè_yī(背心)以后,崔云的眼睛睁得比鸡蛋还要大!
“你,你…你…”
“我为什么是女的,对吗?”瞟了他一眼人,然后拿过赤龙剑在衣裳上划了个口子。心里竟然有一丝对白略的歉意…
回过神来以后,崔云马上慌张地将脑袋别过去,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身份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状态,他只感觉到脑袋一阵昏眩。
“你,姑,姑娘,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好好的一个姑娘,穿得不仅性别模糊,而且还一头比他们打仗的士兵还要短的头发,功夫有那么厉害,杀人又那么利索…这一切,哪一点可以符合她是姑娘的身份?
“忍着!”将布条撕出以后,她靠近他的肩膀,先帮他将上衣摘掉,然后看准以后用力将一直留在他身上的箭头摘掉。
刺痛传遍全身,可是崔云却没有哼声一句,“你为何,要潜身军营?”他脸色变得越发苍白。
阿符神色镇定地帮他暂时将伤口用布条包扎上,“第一次进军营是因为要得到你的赤龙剑,第二次是因为…只有赤龙剑是不能让我回去的!”说着,继续帮他处理另一个箭口。“既然我来到这里是因为你的赤龙剑,那么,”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力将第二个箭头拔出,看到崔云紧皱着眉心,她才长叹了一口气,继续用布条帮他包扎。“我要回去就要靠赤龙剑,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只有赤龙剑是不够的,必须要有你的帮忙。”
她抬头看着他勾扯了一下嘴角,“接近你,单单是因为我要回去!少了你或者赤龙剑,都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