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了刘备起兵的消息之后,公孙瓒做的第一个动作,居然是任命了严纲为冀州刺史,单经为兖州刺史,又置二州各郡县的长吏。

没错,是任命,不是“表奏”。

袁绍也好,刘备也罢,还有各路诸侯,虽然也都是各自任命官吏,可是这些人至少都要走个“上表朝中,奏请推荐。”的程序,算是给朝廷了一个面子。哪怕是最猖狂的袁术,都是如此,实际上,“表奏”这个套路,就是袁术这货最先发明的。

公孙瓒倒好,压根就不理会朝廷,直接自己任命。大约是公孙瓒实在是太过耿直,觉得反正“表奏”无非就是走了程序,干脆能省就省了吧。

任命冀州刺史,自然是要和刘备争夺冀州。而任命兖州刺史,则仅仅是刘岱没有听公孙瓒的话,没有把袁绍的家人送给他而已。

哪怕是刘备麾下众人,也人人怒气勃发。如果不是刘备早知道公孙瓒不成气候,袁绍才是大敌,很可能就撂挑子不敢了。

甚至,刘备都忍不住想,要是自己也局外中立,这公孙瓒会不会也任命一个青州刺史。

公孙瓒自恃自家兵强马壮,已经是狂妄的到了要单挑全世界的地步了。

刘备为什么要帮公孙瓒打仗,除了那一点不知道还剩下多少的往日同学情谊,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冀州的地盘。

如今公孙瓒直接任命了冀州刺史,又置各郡县的长吏,等于是一口把冀州吞进肚子,一点汤汤水水都不留给刘备。

冀州的刺史,各郡县长吏,都叫公孙瓒给任命完了,刘备还有何利可图。

甚至,打完了袁绍,刘备要不要为了渤海地盘,和公孙瓒在做过一场。

军营之中,听闻逄纪前来,公孙瓒对左右道:“逄纪此来,定是要为袁本初做说客。”

便令人将逄纪绑了,也不见他,只说出兵之时,杀了祭旗。

过了片刻,一人入内,对公孙瓒施礼道:“那逄纪口中大叫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请将军思之。’……”

这人名叫田豫,字国让,渔阳人士,今年不过二十一岁,所以有些人微言轻。田氏在幽州是个大族,公孙瓒帐下的田楷等俱是出自此族。公孙瓒素知田豫有才能,然一因田豫年轻,二来更主要的缘故是田豫与刘虞的州从事鲜於辅等的关系亲密,所以他虽用田豫为帐下吏,却没有任其要职。

公孙瓒看了他一眼,对田豫道:“国让,有话请讲。”

“是,”田豫道:“逄远图之言,虽有挑拨离间之意,却也不无几分道理。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海内。袁本初又曾经诛除宦官,有恩于天下,昔袁本初起兵讨董,州郡豪杰不远千里相投,众诸侯酸枣会盟,共举袁本初为盟主。遂以一郡之卒,而收一州之地,可见其雄。今将军虽以大军入冀州,与袁本初相争,胜负未可知也。而刘青州引兵相助于将军,亦当得一大州相酬,兖州本非将军所有,何妨让给刘青州,于将军无损,又可得刘青州尽力相助,望将军思之。”

田豫话音刚落,单经便已经不满,他是兖州刺史么,当下斥道:“不得枉言,田国让,你是将军之属吏,为何要为刘玄德张目。那刘玄德,只会在背后搞些小动作,若无将军引兵到此,哪有他狐假虎威的机会。如今他已经得了渤海大郡,足以酬其功也,何必要给他兖州。”

兵马将军公孙瓒一向自负,他常常只带号称为“白马义从”的数十善射士,乘骑白马上战场厮杀,这才得了白马将军的绰号,这其实是兵家大忌。

三国上最有名的白马名为“的卢”,都说的卢妨主,想想就知道,那么高大的一匹白马在军中是多么醒目,而敌人在有心之下,自然是一顿乱箭射死,这可不是就的卢妨主么。

单经这话暗含马屁,暗指公孙瓒是老虎,而刘备不过是个狐狸。这话说的公孙瓒很爽。

果然,公孙瓒道:“正是如此,刘玄德借我之力,得了渤海已然是足够酬功了,国让不必再说。”

便在此时,有人来报,说是袁绍大军出营,公孙瓒哈哈一笑,手持马鞭虚指,道:“且随我来,破袁本初便在今日。”

听到袁绍出兵的消息,田豫又劝公孙瓒道:“如今刘青州引军将至,袁本初无奈,出营挑战,此困兽犹斗也。将军何不深沟高垒,坚守营寨不出,待刘青州兵至,前后夹击,则袁本初除了束手待擒,再无其他出路可言。”

公孙瓒不听,只是道:“如我待刘玄德来,才能败袁绍,则有何面目取冀州之地。高谈于庙堂之上,我非袁本初之敌也,争雄于两阵之间,本初非我敌手,今日出战,我必生擒袁本初。”

当下,公孙瓒不听田豫之言,领兵出营,来战袁绍。

出兵之前,先将逄纪斩了祭旗。又叫逄纪带来的两个随从,将逄纪的人头装在盒子里,送了回去,以激怒袁绍。

界桥,袁绍列阵在界桥之南,远远便见二人,从公孙瓒军中出来,举着一个盒子骑马而来。

另一边的袁绍,远远见了,心中一动,随即就明白过来,大叫了一声,“痛煞我也!”几乎从马上摔倒了下来。左右大惊,急忙上前,将袁绍扶住,让他稳稳做在马上,这打仗之前,主将先掉下马来,多影响士气啊。袁绍晃了晃,终究是坚持骑在马上,对左右道:“让元图被公孙瓒害了,这是我的过错啊。”

待到二人近前,见了袁绍,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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