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渊在心里吐槽,表面却恭俭谦和,“姑娘有所不知,我刚从城外回来,也委实饿了,便在此稍作歇息,未曾想有这么多人高谈阔论,倒也是见识了姑娘的飒爽英姿。”
这不说没事,一说就出事了,钟离春何曾被人夸过啊,一时就荡漾了。
司马渊倒是秉承了前世口花花的作风,见到凤姐都能夸两句。
钟离春脸都红到耳朵了,“李公子谬赞了,公子在司马府上做门客,想必见识定然不凡,小女子有事请教一二。”
神经病啊,请教个毛啊,我知道个鬼啊,我才穿越来1天啊,我能说什么啊。
“额,钟姑娘,天色已晚,不如改日?”司马渊抬起头,看到窗外还不到黄昏的太阳,又低头叹了口气。
“李公子莫不是看轻我是个姑娘家?”司马渊低头叹气却被钟离春误会了,这下算是撩了裙摆了,不说个清楚被打残都是轻的。
“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心忧国事。”千错万错,心怀天下永远是正确的回答。
“哦,李公子可是指最近各地天灾不断?”钟离春被司马渊顺利的转移了视线。
“天灾,呵呵。除了那洪水天火,地龙翻身,还有什么能称之为天灾?人祸罢了。”
钟离春被司马渊这句话说得眼前一亮,“公子请继续。”
“天下之大,各国互相征伐,虽然神级高手均不轻动,可是黄绿级的法师武者,动则飞沙走石,草木皆倾,这世界再大,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司马渊看了一眼钟离春,“百姓所求,也无非是吃饱了有地方说个家长里短,渡一渡这大好光阴,谁又愿意食不果腹,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呢?”
“然后呢?”钟离春陷入了深思。
“你是青级武者,自不会有这些烦恼,何况令尊乃朝廷重臣。可是这天下的黎民百姓,谁真的有在意是谁当权呢?司马家为何是这大晋之主?无非是实力达到了巅峰,需要有与实力相匹配的权力。”司马渊闭上了双眼,“若为主上者心怀仁义,便必是万民之福?也要看这份仁义赏赐于谁。若与民,则天下安康;若于王族、显贵,则~民之不幸甚矣。更何况这样的纷争乱世。”
“李公子,你胸怀天下,不似一般男儿,若是司马府上施展不开,可来钟府找我,我让父亲举荐你。”
我是不一般啊,我是你的弃夫啊,司马渊心里叫苦。
“李公子,在下告辞!”钟离春说罢还给了司马渊一块玉佩。
“姑娘好走!”司马渊默默收下玉佩,权当纪念罢了。
司马渊晃晃悠悠回到了府上,和钟离春的一席话不止是说给旁人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找到了所有井就能熄灭这乱世?别天真了,哪怕是高度文明的21世纪,全球不还是狼烟四起,战争甚至从真枪实弹变成了经济战、科技战,真是随风潜入夜,杀人细无声啊。
不去多想了,或许找到井就能回到那繁华太平的21世纪,做那个升斗小民。
可是司马渊又真的愿意只做一个普通老百姓吗?
司马渊晃了晃头,发觉这花雕有些后劲,思绪跟着乱了,看来是累了,便倒在床榻上酣然入睡。
被司马渊忘记了的左慈玉简在他熟睡以后闪过一层光华。
在这谁都不曾在意的小屋里,梦中的司马渊似乎痛苦的经历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