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全身一个激灵,心中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原来如此。”
见一安不解,我便飞快的把徐田进洞前提到的村子的诅咒复述了一遍。
“腹虫的虫卵能通过母体传染给下一代,所以村子的人一出生就被寄生了。”
说到这里,一安重新走到腹虫的尸体旁边,观察了起来,片刻后才重新开口:“这件事绝对不是巧合,还记得我们刚来村子的时候看到的壁间墓穴吗?”
我连连点头。
“徐田说过,这里的人死后都用石灰夹杂着某些药物涂抹尸体,制成石膏人,当时我还觉得奇怪,这样的风俗我从未听过,现在一想,倒是不难理解。村民一死,几天之后成年腹虫变会破尸而出,为了防止虫灾,所以用石膏把其困在尸体内。腹虫喜阴,而石灰干燥吸水,相生相克。”
“所以说那个教村民‘壁葬’的人知道村子诅咒的秘密,‘壁葬’的本质并非所谓的人死轮回,而是为了杀死腹虫。”在一安的搀扶下,我颤颤巍巍的朝着溶洞大厅走去,刚才一系列碰撞、翻滚让我的双脚现在还打着哆嗦。
“一个神秘的阴阳先生。”一安眉梢一扬,目光似有深意,“徐田想必不在这个洞中,我们去另一个方向找找。”
两个人走了一会,很快就看到了溶洞大厅,期间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个女巫之血的传说里好像也有一个阴阳先生,传说中村民认为疫病是死去女巫的诅咒,为了抑制疫病,才用少女的鲜血祭祀,你觉得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若疫病是由腹虫引起,那所谓的女巫之血的救治就不可能存在,也就没有后面的圈养一说。但徐阿姨言之凿凿的提过,村里陆续有少女失踪,所以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细节。”
话音未落,手电筒越来越暗的光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吓了我一跳。
“一安,小轩?”声音极轻,可我依然立刻听出了来者何人。
“徐田你怎么了?”一安扶着我快步上前,徐田的样子蓬头垢面,裸露的双臂青一块紫一块,许多地方有严重的擦伤,看上去极为虚弱。
一见到我们,徐田猛舒了一口气,一屁股跌到了地上,似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片刻后我们才在他有气无力的叙述中,了解到他在迷阵中的经历。
原来徐田跟我一样,晃眼间就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顿时惊慌失措。后来又遇到尸群围堵,幸好他擅长攀爬,就在溶洞大厅的钟乳石上躲了一阵。最后体力透支,就掉了下来,在尸群中奋力挣扎了一会,以为快死的时候,尸群突然消失了。
虽然他的描述简单精炼,可中间的惊险估计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
“伤口如何,还能走吗,最好我们现在就出去,这里不是很安全。”一安听罢,快步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徐田的伤势。
徐田点点头,吃力的站了起来,三个人先后从来时的洞口爬了出去,由于我和徐田都身上带伤,回去的速度明显比来时慢了许多。
五月的清晨,阳光和煦温暖,徐徐的清风迎面吹拂,给人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想不到我们在洞中度过了整整一个晚上。莱娜她们一定等急了,念及此,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一进门,就看到大堂的木桌上围了一群人,莱娜、高田田、静蕾只穿了一套睡衣,表情沉重,宇杰更是夸张,在仍有些许凉意的早晨只穿着背心、裤衩,连外套都没有加。难道大伙在等我俩?
“一安,你们回来了。”高田田率先看到了我们,猛地站起身,眼中泪光莹莹,似是要哭出来。
虽说见到我们平安无事,高兴很正常,但至于感动的哭么,这未免夸张了点吧。况且我跟一安一同进屋,怎么只叫一安一个人?心中暗暗嘀咕,脸上却若无其事的朝她甜甜的一笑。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任何场合都能较劲,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无聊透顶。
“一大早,怎么都在这,在等我们吗?这次在密洞中有重要发现......”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田田的哭声打断:“嘉嘉不见了。”
一句话,如晴空中的惊雷。
“田田,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睡一起吗,怎么会不见的。”
“我,我半夜肚子痛,又用不惯那个。”高田田脸颊一红,梨花带雨中显得分外娇艳。我知道她指的是痰盂,农村没有抽水马桶,普遍都用这个,城市长大的孩子用不惯也很正常。“我就出去上洗手间了,就半个小时,回来嘉嘉就不见了。”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刷刷的掉了下来,她的脸上写满了惶恐和愧疚。
只不过半个小时,一个活生生的人到底会去哪里呢?
童嘉那么胆小,她绝无可能一个人走到外面,何况是深夜时分?
难道所谓的神选真的存在,我们被诅咒了?
“不关你的事。”宇杰摇了摇头,双手捂着太阳穴,一脸疲态:“我们再找找。”
“谁?”
一安的厉喝声突兀的响起,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已疾步跑出大门,只见巷角处人影一闪,一个矮小的背影快速消失在视线中。
“陈阿婆?”静蕾面露诧异。
“就是第一天来村子时候遇到的那个疯婆婆?”
“嗯。”静蕾点点头,“应该不会看错。”
“她住哪,我们跟去看看。”一安一边说一边朝着陈阿婆拐入的巷角追去。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