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听见动静后回了头,来人手机自带的电筒发出的光刚好落在了她的脸上,十分晃眼,沈年伸出手遮了一下:“大师。”
“嗯,”袁平看到她伸手就移开了手机,他朝沈年周围看了看:“他没来么?”
“谁?”没点名没道姓,就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沈年并没有反应过来。
“肖以泽啊,”袁平在她身边坐下,而后说:“我听说他今天来找你了。”
“哦,”沈年头是低着的,天很黑,没人看得见她的表情,她语气尽量自然平静的回答道:“他在屋里睡觉。”
袁平听完后说:“我还以为他至少会送你到这来,毕竟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挺危险的。”
“他睡熟了,不知道我来这儿了,”沈年岔开话题:“对了,您今天上午说让我我来这里,接下来是要做什么?”
“烧东西。”袁平说着拿下了自己背上的包,然后打开。
古树旁围着一圈石凳,沈年和袁平此刻就是坐在石凳之上。袁平从包里拿出了一沓黄色的符纸,大多数符纸上都是黑色的字,沈年只扫到三张红色字迹的,分别写着:余书颜,云说,云童。
就在沈年盯着红色的符纸看,想确认是是不是血写的时候,就听见袁平说道:“黑的是黑墨汁,红的是红墨水。没事的话帮我把这些在石凳上铺开,两张符纸之间中间不要露缝,必须相连。”
“好。”沈年从石凳上起身。
理到后面沈年发现,其实这些符纸里,不止三张是红的,还有一张,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大段文字,字非常潦草。沈年粗略地看了一下,估测这上面写着的是袁平给她听的录音里的话。而这张写满字的符纸,味道还有些重。
“有血的味道。”沈年说。
“红墨水和黑墨水。”袁平纠正。
沈年并不想和袁平这种性格的人争辩,就问他:“这些符纸从哪来的?”
袁平听到这话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默了一小会,随后突然用一种非常神秘的语气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沈年知道他不会再说什么,就没有再问。
摆好符纸之后,袁平突然看向沈年,表情严肃了起来:“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哪里痛哪里难受,都不要叫,惊动了住在这附近的人可能会功亏一篑。实在忍不了的话可以掐你旁边的人,咬也行。总之不要发出声音。”
袁平好像是又思考了一会儿,话锋一转:“当然我希望你还是咬自己,人的牙齿比阿猫阿狗的毒多了,虽然你父母肯定能给我报销,但我并不想打狂犬病疫苗。”
沈年:“……”她压根没那个打算,虽然她无法预测待会儿究竟会发生什么,会有多可怕多严重,但只要她没失去神智,她怎么可能去掐去咬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中年大叔。
她冷不丁地问了句:“待会儿我是会疯吗?”
袁平:“当然不会。”
沈年听完,最后还是只好说:“……我知道了,您放心。”
“那就好,”袁平开始在他背来的包里翻东西,还没翻到自己需要的,就感叹了一句:“还好那什么泽没来。”
沈年没说话,现在关于肖以泽的问题,她觉得能回避就回避掉。
袁平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解决缠着你的噩梦这事不能让第三个人参与,他要来了的话,还是得回去。如果他不相信我,从而不肯走的话,可能我还得把他打晕了。打晕虽然挺容易的,但是劈人的时候手会有点疼。”
沈年其实在第一眼看到袁平背着的包时就觉得眼熟,只是实在想不起来。这会儿袁平突然说把人打晕,让沈年想起了没多久才做的梦里被某人劈晕的事。
“发现大师的这个背包跟我一个朋友的长得蛮像的。”沈年说。
“是吗?”沈年潜意识里以为他应该会说“人长得像的都那么多,何况是一个普通的双肩背包”之类的话,没想到袁平却告诉她:“这是我那个远方亲戚送给我用的,就是那个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妈的小子,姜南城。”
说着袁的底亮在了沈年面前:“看到没,还有他的名字呢,我看他就是想买新的,才把这个旧的塞给我。不过这个装过那么多用于驱邪的符纸,确实也不适合再用了。”
姜南城在得知沈年的病症后,第一次来沈年家,是和沈年堂弟沈斌全一起的。沈年记得那天姜南城就是背着跟袁平这个款式一样的包过来的,没想到还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