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禾有过一次不成功的初恋,还是上高中的时候,如今已经过去三年,还能被乔禾记住的,也就只剩下分手的理由。
那女孩儿想要更有品质的生活,乔禾那时候做不到,就是到今天乔禾还是做不到。
究竟怎么才算有品质的生活,乔禾有空的时候,就会费尽心思琢磨一会儿。
“等我有钱了,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吃馒头我都剥皮……”
“衰马,又抽风?小心你得意忘形从这里掉下去,那时候你吃馒头都得用吸管!”
“生活要有品味懂不……懒得理你。”
乔禾没文凭,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穷,考上大学也没钱上,初恋跟他分手,也不能全怪人家。乔禾如今不就混到建筑工地了,每天比鸡起得早,比驴睡得晚,比猪吃得次,爬高下低,还得比狗机敏才行。乔禾干的是架子工,那就得有好几只狗那么机敏。
乔禾装出生气的样子,只是没吓唬住别人。
乔禾这个衰马的别称可是有有根有据,经过许多人肯定实至名归才确定的。
锤子什么情况下掉在脚上不疼?答案是掉在别人脚上的时候。
乔禾感觉到让他龇牙咧嘴的痛,才知道这次锤子是掉在他自己脚上。
乔禾杀狗一样叫一声,只有一个人过来,就是刚刚叫他衰马的那个,比乔禾大四岁的乔成,雅号憨虎。
“让你小心点,就是不听,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事憨虎,忍一下就过去了,你帮我看着点,别被谁把我的工具捡走,我得过一会儿才能下去。”
乔成和乔禾来自同一个村,据说还是同族,只不过早出了五福。乔禾来工地也是乔成介绍的。
“叫哥,憨虎也是你叫的?”
“叫你哥能长一块肉?你离我远点……唉,那是我的,给我放下听着没?”
才说让乔成帮忙看着掉下去的工具,下面就有人发现想去捡。乔禾居高临下吼一声,那人安全帽都没抬就走开。是被乔禾一声吼吓的,两步之外还摔了一跤。
“衰马,服你了,想捡你扔的破烂,都要走霉运,好点没?要不咱现在就下去,刚刚我看见季总的奔驰到工地了,去问他要点零花钱?”
“憨虎咱们下去,我不干了,找季总结工资去。”
“你啥意思,不是没受伤么,这一点小痛,就不想干了,才两个月!”
“不全是为这事,最近心里老是发慌,不能集中精力,这么危险的工作,老是不专心,迟早要出事,还不如早离开。”
“你慌啥?急着进洞房,里面也得有人等你啊!”
“说正经事呢,懂不?具体我还形容不出来,像是脑袋里多了一些意识,我要修成正果的意思!”
“认识你十多年,这会儿才有感觉,你落伍了,我们可是早就知道你已经修成正果,不然怎么叫你衰马呢?”
“来了……”
“真是季总,咱们要不要下去?你真不干啦?衰马?乔禾?”
闭上眼睛再睁开,一天就过去了,闭上眼睛不睁开,一辈子就过去了!
乔禾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种怕怕的感觉。他不在乎是否浪费一天时光,只是怕万一哪天闭上眼睛就不会再睁开。
按说乔禾不该有这样的恐惧,可他还是不时会生出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
这次闭眼的时间像是有点久,乔禾竟然记不起他是什么时间睡下的。印象中上一帧画面还在工地,而他偏偏想不起来收工的事,还记得他和憨虎乔成准备去找老板结算工钱,后续的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乔禾你醒了?”
“憨虎,这是,咱们怎么在医院?”
“你不记得?你真的不记得?不是你干的?”
“乔成,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哎呦,我身上好像也有伤,谁打的?”
“乔禾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乔禾动一下被乔成发现,乔成的一连串问题乔禾还没有回答,就因为乔禾打量过周围,最后看了他一眼,乔成就流露出受到惊吓的表情。
“我的眼睛没问题,你瞅啥?”
“你的眼睛里有亮光,这会儿又看不到了,两只眼睛里的光还不一样,一只是灯一样的白色,一只是黑色,很吓人!”
乔禾揉了揉眼睛,没有一点异常,就算刚刚有点睡眼惺忪,这时候也消失了。
“我看你是饿迷糊啦,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的伤看样子比我重?”
“唉你也是病号,不要乱动……”
病房里只有乔禾和乔成,另外一个病床上没人。乔禾检查过自己,有几处不严重的擦伤,贴块纱布就算处理了,也没看到有多少血渗出来。
乔成就不一样了,头上缠着纱布,右胳膊还吊着。
乔禾才醒过来还有些虚弱。缓这一会儿就差不多了,还算利索就坐起来。乔成开口阻止乔禾,他认为乔禾应该伤更重,都昏迷了,能跟睡着一样么?只不过他的动作明显不如乔禾利索,都咬牙切齿了,才勉强支起上半身,鼻尖已显出水光。
“小心!”
乔成阻止乔禾就是个意思,他自己还是病号,力不能及的事才不会去冒险。伤上加伤,代价就太大了。再说看乔禾那精神头,远不是他能比的,又像是没受伤。
乔成把这归咎于跟乔禾太近,谁让他是衰马?从小到大已经验证过数不清多少次,谁走近他,谁就会倒霉,今天就是最有力证明。乔禾打算辞工,结果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