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单打三的比赛如预料一般打的挺惨烈。
如果是仁王雅治,想要答应石田,并不算难。可他现在是仁王雅子。
有些本该很容易做到的事变得做不到了,这样的感觉并不让人愉快,甚至对自我的认知和怀疑会让人发疯。
可仁王很冷静。
他握着球拍,不能换成右手让他打球的负担增加了一倍。
而左手的力气甚至比不上原来的右手,这让他为了接球需要双倍地利用旋转。
累的时候就放出精神力卡一下cd,趁着对面的石田被精神力招数困住的时候追分。
对,追分。
仁王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在这半年来打出来的这些比赛的记忆,都会传递给仁王雅子。
这样一来,多用一些技术和技巧,会比完全用精神力碾压来的好。
因为,有着那么多精神力的,是他仁王雅治。当他离开这个身体,仁王雅子的精神力,就不会再想他这样能够肆意挥霍着支撑三局。
仁王雅子有的,大概是比仁王雅治更多的执着……和女性特有的柔韧性吧。
有点养孩子的感觉的。
噗哩,这种形容不太合适?
更恰当的说法……是在养角色吧。
就好像在玩一个养成游戏,把一个角色养着,投入了很多的精力,希望它能在游戏的那个世界过的很好。
仁王觉得,虽然这个世界非常没有逻辑也非常不科学,可他还是希望仁王雅子能够过的很好的。
日本的社会对女孩子并不公平,而在这种情况下,能立足于网球界并被所有人承认甚至参加了属于男子网球的世界级比赛的仁王雅子……
一定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女性的!
……咦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形容词?
顶天立地这个词好像哪里怪怪的。
仁王扯了扯嘴角。他手腕已经很酸了,但还不到会造成伤害的程度。
对面的石田已经一路把波动球打到了一百零八式。
仁王依然很冷静。在见识过了渡边前辈的网球后,他并不觉得石田算是完完全全的力量型选手。级数,还差很多。所以这个对手,是他,为了仁王雅子选择的对手。
我现在的应对,你能看的到吧?
怎么利用旋转来消减力量,怎样观察对手的动作来提前到达落球点并做好卸力的准备,怎样调动全身的肌肉来分担手臂所承受的力量。
他甩着马尾后撤步,对着打过来的波动球将球拍竖起,和中心线交叉成四十五度。双手握着球拍,主要的承力点还是在左手的手臂。
然后他让网球精准地砸在了球拍的t上,以那一点为中心绕着拍框拉了两圈,手腕在最后有一点滞涩,但最终还是完整地把那两圈拉完了。他忍受着手腕的酸痛,把重心转移到后脚,半侧身让大臂后移,拉着球拍让网球顺着来势走了一段。
大臂在走了一半之后微微上拉,手腕继续转动让球拍竖立的角度转动了九十度。
就好像画了个圈,再回到原来的位置时,网球已经以不同的旋转,更强的力道回击回去了。
时机的判断,动作的精准,还有……
在接球的瞬间从仁王手臂上燃起的一点白光。
千锤百炼的极限。
白石看着比赛,表情非常凝重:“仁王的技巧……”
“太精细了。”不二在观众席上轻声道。
这一年的青学虽然没有进入关东大赛的决赛,但要拿到全国大赛的入场券显然毫无问题。当然,他们和冰帝的缘分,就在于关东大赛被冰帝在半决赛上打败,而全国大赛的第二轮又遇见了冰帝。
“手冢不在,我也会替他好好看着你们的。”这是迹部在见到他们时说出的意义不明的话。
就连不二都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大概是国三那年关东大赛决赛前青学去轻井泽合宿却遇上了冰帝的这件事的衍生。
他们后来才知道,冰帝会突然跑出来要和他们打比赛,是手冢给迹部打的电话。
在想起来这件事以后,不二对着迹部轻轻笑了笑:“我觉得,青学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是吗?我其实也这么觉得。”难得没有说出“本大爷”的迹部这么答道,面色非常平静。
面色平静的迹部,在两胜两负后,面无表情地对着不二爆发出了最强的战力。
于是青学……就又一次被冰帝淘汰了。
就算被淘汰,也还是可以观看接下来的比赛的。
大阪的住宿费也没有那么贵,青学的特色运动社团就是网球部,多留一两周也不算特别难,经费能够支撑。这就是他们这时候在观众席观看立海大和四天宝寺比赛的理由。
而看着场内的仁王和石田的比赛,不二的表情带着一点点的疑惑:仁王他怎么突然……
这要是去年仁王也有这样的技术,哪里还会被他这么容易就翻盘?
不过,仁王看样子也要到极限了吧。
表情都变得狰狞了,手臂很酸了吧?手腕都开始发红了。
不二这么想着,而正如他所想,场内的局势瞬间发生了改变。
……不是不好的那个方向的改变。
仁王已经提前计划好了。他从来就没打算输。
当技术上不能再支持,就放大招就好了。
他指的是,用出“仁王雅子”理论上用不出来的招数。
噗哩,他当然想过他走了以后仁王雅子要怎么办,毕竟不管是异次元还是领域还是小世界,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