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赛到来时,赶上了这一年的雨季。
组委会迫于无奈地把场地改到了室内,也让赛事安排变得紧迫起来。
这对于立海大的影响趋近于无。
目标是全国大赛的他们,在面对前两轮比赛时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冰帝止步全国八强,而绿川和六角都在第一轮被淘汰。
关东的学校只剩下立海大一个。
半决赛的对手是狮子乐中学。这个学校从上到下崇尚着暴力网球,球风彪悍在全国出名。
仁王看着狮子乐的资料,若有所思。
事实上,暴力网球这一类打网球的方式,大概算是日本网球界的陋习。
在世界赛事中,没有哪个在atp有排名的网球选手是打暴力网球的。除了规则,还有心理的因素。
对手的受伤终究会留下阴影,而用这样方式打球的人,锻炼时难免会有的精神创伤和身体上的使用方式不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当你选择用网球伤害别人时,网球也正伤害着你自己。
而最鲜明的教训,就是切原。
恶魔化时毫无疑义的暴力网球,和天使化以后,克服身体本能和精神力本能,造成的极大的负担。
恶魔化的陌路是精神失常,可天使化,又难道是没有后遗症的招数吗?
切原那小子天生的血压问题,打起网球来就是不能翻越的障碍。
仁王还记得,中学时在他们这些学长的压迫下逼近极限,好不容易从恶魔化脱离出来,进入天使化的切原,留下来的血压不稳的后遗症一直都没有解决。
每一次使用招数,都是一次对身体的负担。
年轻时没甚影响,在进入网坛几年过后露出了端倪。
最后那个单纯而执着的小子不得不在医师的看护下进行护理,每年缺席了大半的比赛才能保证基本的安全。可就算那样,他也还是坚持挣扎在职业赛场上。
就连媒体,都用“悲情英雄”来形容这个曾经走到四大满贯决赛场上,却还来不及登顶,就被身体拖后腿而挣扎在邀请赛边缘的家伙。
那是他们宠了五年的学弟啊。
在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放弃了网球,放弃了走上职网之路的时候,唯一坚持下来的人。
那么辛苦,那么烦闷,还是在每次聚会时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对他们说“是什么啊,媒体就是太夸张了。我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你们不要担心啦!”的成长为一个可靠男人的切原赤也啊。
——重来一次,能改变的,还有很多。
仁王放下柳分发的狮子乐中学的基本资料。
他的手指在资料上属于橘桔平和千里千岁的地方轻轻拂过。
还是一年级的他们甚至没有上场资格,也并不是正选。会有他们的资料,还是因为柳特别注意了有潜力的一年生的关系。
不过,总会碰上的。
这对因为暴力网球而闻名,又因为暴力网球而分开的搭档。
和狮子乐的对战名单没有新奇的地方。
幸村本来提议让仁王上单打,但考虑到狮子乐的球风,还是把他摆到了单打一的位置上——毛利是个体质特殊的,对于控制肌肉和关节特别在行的人,面对这种球风总是更有经验的。
仁王那样的小身板,还真不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到场上去。
决赛的对手是四天宝寺。
四天宝寺的风格和狮子乐完全相反。这个以寺庙为主的关西中学,糅合了关西和寺庙的特点,校风是幽默自由。
仁王记起前世四天宝寺有一对滑稽的双打搭档,每次比赛都以假扮同性恋人为乐趣,一边演戏一边模仿。而网球周刊还举行过一次投票,最后自己和那对搭档之一(也是会模仿的那个)的比赛还进入了最期待比赛的top5。
简直了!
他是有格调的欺诈师好吗!
这一年的立海大以汹涌的气焰,顺顺利利的夺冠了。
带领立海大夺冠的幸村,和以幸村为首的一年生军团,在中学联赛里引起了极大的风波。
仁王自己反而没什么实感——他前世拿全国大赛冠军拿的够多了,心里实在觉得理所当然。和他有相似想法(理由不同)的,就是同为一年生的另外三人了。
以至于三年生的几个前辈激动的快要掉泪,一年生军团却只是面带笑容站在一边。
“……你们也太淡定了吧。”森田仰起头忍下酸涩的感觉,愤愤然道。
幸村摇了摇头,表情上显露出自信和傲然:“前辈,我是不会止步于此的啊。全国大赛的冠军,一次,怎么能满足呢?”
“我想创造历史,和‘传统’。我想让‘立海大是全国大赛冠军’这件事,变得像‘立海大是关东大赛冠军’一样,成为立海大网球部的‘传统’。”
“球部历史的人,不是感觉很不错吗?”
森田愣住了。
他看着幸村还带着稚嫩的脸庞上,秀美的面孔中掩藏不住的光芒。
那么神圣,又那么耀眼。
“……也许,我能够见证这个历史也说不定。”他轻声道。
全国大赛的锦旗和奖杯,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摆进了立海大社办的陈列室。
一同放进去的还有大家在颁奖典礼上的合照,被放大了框起来,放在显眼的位置。
那是立海大新的历史,也是属于仁王他们的,辉煌的开始。
几天后,报道全国大赛的网球周刊出来了。
用很大的篇幅报道了立海大的进步,和立海大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