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都村遥遥在望,天也已经亮了,可就在这时,偏偏人却疲惫懈怠。
“小心…”信儿看到马车前有只山羊大摇大摆走来。
“啊…”他奋力躲闪,可马车还是失控了。
老太监不是驾车的老把式,山路上马惊了可不如平地好把握。
马车左歪右斜的没了方向,终于马蹄踏空,一头栽了下去,老太监比马车更先坠入深渊。
信儿手脚灵活,马车跌落时跳了出去,用手死死抓住。
随即马车连同碎石一起跌进深渊,信儿歪头一看,马车和老太监都不见了,自己也半挂在深渊的边缘。
他本能的求生欲,还好身体比较轻,慢慢的整个身体也爬了上去。
信儿惊魂稳定,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起刚才老太监说,翻过这座山就是望都村。
此时回江南城路途遥远,只有先去村里…
望都村这一夜,可以用鸡犬不宁来形容。
乌桓嘱咐她不要睡,以防万一发生什么情况,所以楼柯真的整夜拿着一把biu在手里不敢放下。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好像是很多人在吵闹,楼柯好奇便披着衣服出去。
出去才晓得外面简直比白天还热闹,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嘈杂惊动的不止是她一人,周家老两口也都没有睡着,老太太已经站在外面和几后生纠缠在一起,瞎老头则顺着墙根摸索着,打算也跟出去…
“大爷,我来帮你吧…您的拐杖,这么多人,是出什么事儿了吗?”楼柯问道。
老头并不领情,推开楼柯的手…
“我…我不知道,你…别问我!”老头本来有愧,可话里也没什么愧疚之心,反而显得不可理喻。
楼柯不会和他一般见识,身体残疾,估计心智也会受其所累变得古怪吧…
她刚走出去,看到那个后生一把推倒了周家老太太…
楼柯赶快跑过去,把老太太扶起来,同村人竟这么不讲道理。
“大娘,你没事儿吧…快起来…”楼柯扶着她说道。
老太太看到是她,就像触到什么敏感之处,索性就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老天啊,评评理啊,你们把群儿和凤儿都放了吧,我们周家招谁惹谁了。”老太太两条腿随意搁着,两手拍打着大腿哭喊着。
“大娘,你说什么?群儿怎么被抓了?她犯了什么罪过?还有凤儿…她不是已经…”楼柯觉得自己没有听错,刚才确实是喊着群儿和凤儿两个人的名字。
“周凤儿死了?!哼…你被这家**害了,你就是…腊八生的女的吧…他们是打算找你顶替呢!”后生对着楼柯说道。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楼柯完全没听明白。她虽然觉得蹊跷,但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坑害,怎么还和自己生辰有关呢?
她看着仍旧坐在地上的周家老太太,试图寻找答案。
“我女儿没死,我们凤儿没死…是他们,他们想害死凤儿,非要说她是犯了天怒。结果凤儿才躲起来。”老太太委屈的怒吼着,并不是为了解释给楼柯听,倒像是把自己一腔怒火发泄出来。
“那纸条你们怎么解释?那上面写的…就是上天的旨意,懂不懂,我们谁也没想害你们家,倒是你家…害了我们全村,还有…连这姑娘也想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