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怒不可遏,大发雷霆,向族人们发号施令,因为他觉得此时颜面扫地,看着黑子就像仇人一样。
族长大声对着几个得力的族人吼道。
“让这些围着的全都回家去,除了长子长孙,其他人一个都不准围着了。”
围着的族人这时候都不愿意走,纷纷议论道。
“这算怎么回事啊,全族人的大事儿,我们不回去。”
“就是…还不是他因为黑子嘛,他这是不想我们看家丑。”
……
人有个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个人就是在一旁站在看戏的徐氏,黑子终于是把他爹个惹急了,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了,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肝火。
大儿子看不下去了,跃跃欲试的打算去给父亲解围,俗话说,上阵还得父子兵。
可身子刚探出去半个,手臂就被拉住了,拉住他的是母亲徐氏。
“做什么…”
呵斥一声制止了儿子,这徐氏本是阳城富户商人的小闺女,嫁到望都村是因为父亲怜惜,心想嫁妆丰厚,嫁过去就能享福,可这徐氏骄横,逼的夫君倒是敬畏,可怜爱之心倒是半点没有。
徐氏一辈子都恨得牙痒痒的,自然不能让儿子就去打个圆场。
“母亲,你干嘛拦我…”
“你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边去!”
只见徐氏深呼吸几下,眼睛微微闭了起来,再睁开的时候眼中似乎有些泪光在眼皮下晃来晃去。
她突然像弹射般的飞奔出去,一口气跑到黑子身旁,也跪在了族长脚底下。
“夫君啊,你就看在我死去妹妹的面儿吧,这黑子难得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你就发发慈悲,帮帮周家…”
徐氏这一出,就像扔了一枚石子在水里,迅速激荡出无数小浪花。
别人不知道,族长心里清楚,徐氏又来搅屎了,目的无非是拈酸吃醋的加强,黑子的娘活着的时候她就作妖,如今更是每个能捏死黑子的纰漏都不放过,可这样自己的颜面也成了殉葬品。
“你…岂有此理,给我起来!”族长恶狠狠的说道。
“我不起…你不帮周家,我就是不起来!”徐氏坚决要把这场戏演到底。
月灵儿发现场面越来越热闹,好比油锅里滴了水,不过怎么看,都觉得人特别巧合。
但她怎么算的这么准,不由得要侧目看看楼柯。
可楼柯倒是淡定的出奇,她目斜视却像是早已明察秋毫,就像看着煎中药,终于等到了最满意的时候。
“别看了,你先走,到那堆柴禾的土墩子后面去…”
“好,可是不会被发现?”
“你看看他们,哪个有功夫看你!”
月灵儿四下一望才发现,果然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盯着族长这一家子,根本没人注意自己的行踪。
她放大胆子慢慢的走过去,果然没有阻拦,一直走到了和楼柯刚才说好的地方。
这生祭的柴禾堆都堆放在一个土墩子四周,这墩子是当时一个外来传道的靠一己之力造的。
他不知为何又突然离开了,只留下这个墩子还在,最后发现在上面唱戏倒是合适,所以后来逢年便聚在这周围。
两姐妹正生离死别,与其他人不同,那些人一定是捡着最热闹的看,而姐妹俩此时实在没心思。
“姑娘你们千万别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