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怔住,看似柔弱的女子,柔中带韧劲,这一番抽丝剥茧后,使得他如梦初醒
“主子真是了不起,我还想着倚老卖老的护住您周全,这些事儿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如今既然抓到了绿萍的马脚,咱们接下去是不是要把她抓来,严刑拷问一番,不信她不说。”
“容公,现在还不能抓她,不但不能抓,还要放着好好的用上一用,你想长夫人既然敢派她来监视,肯定早有防备,以防她一旦被抓,就会把身后主谋供出。说不准绿萍说已经身重剧毒,或是有把柄在她手上。只要她被咱们抓住,就自尽身亡。不如将错就错。让她帮帮我们放长线,钓大鱼”
容公听了,又敬佩不已,难怪兰度这么神魂颠倒,她不仅有闭月羞花之姿,还有冰雪聪明的一面,果然是不一般的女子。
楼柯把自己已经想了多日的计策跟父女俩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两个人听了,心领神会。
翌日,夜,泰华殿。
为了在册封之日前引绿萍上钩,按照计划,楼柯今天早早睡下。这天刚好是绿萍值夜,夏季蚊虫多起来,她正缝制艾草香囊用来驱虫,正前面沙沙沙,一阵脚步声。
“是谁?”绿萍警觉的问道。
“我呀。”是丝罗的声音,慢慢的脸颊映在灯下。
“你不睡觉,怎么过来了?”
“我睡不着,今天你值夜,我替你怎么样。白天棋谱想的多,晚上想睡也睡不着,不如就干脆换一换。”丝罗拿起那香囊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装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
绿萍把未做好的香囊抢过来,看着她,摇摇头。
“按照宫规,被容公知道,是要扣月历的。”绿萍低下头,边缝边说道。
“不会的,就算真被逮到,扣我双份,我补给你。”丝罗没又放弃,又补充一句。
绿萍停下来,没有说话,像是还不情愿。
“算了,算了,你这么怕,当我没说过。”丝罗装作生气打算走。
“慢着,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绿萍把她叫住,满脸微愠的说道。
宫殿里只有丝罗一人,把棋谱摊开,外面一声猫叫“喵喵”
丝罗冲着外面喊道。
“都夏天还叫什么叫。”
可这猫像是对答似的,喵喵猫,这次是三声。
丝罗这才起身,不一会儿,宫外黑暗中,一个移动的黑影闪了进来,一身黑衣,高挑身材。
丝罗端起桌上的烛台对着黑衣人,他把头上的帽子放下,前臂一大块靛色胎记在光下呈现变成了紫红。丝罗对着黑影道。
“快点上去吧,四更前一定要出来。”
黑衣没有说话,向楼柯的寝宫走去。
暗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
翌日,乌桓送来册封典礼上穿的华服。
楼柯对着铜镜,丝罗在身后梳头。只见铜镜中,两行泪水滑过脸颊。
“主子,您怎么哭了,这是大喜事啊。”丝罗看着镜中的楼柯不解。
楼柯慢慢转身。
“八年前,我也曾穿过这样的华服。”楼柯说着,黯然伤神。
“那您,后来,后来”
“当年乌桓就是在我大婚时,把我劫走。造化弄人,八年后我却又要再穿一次华服,要嫁的,竟然还是当年劫走我的人!”
丝罗从未听过,怎么还有这等奇事,梳子竟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我没事,丝罗,容公,到时候全凭你们父女!成了便成了,不成就”
“主子,您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