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辽走了一夜,虽然刀伤都不深,也并非是命中要害的伤,可他连夜奔袭,所以流了一夜的血。天亮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时而清醒时而又昏过去。
楼柯看到他,嘴唇发白,面色发青。宫里太医敷上止血药,又喝了一些汤药,包扎好。说是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太过虚弱需要好好养着。
乌桓听说此事,也忙着赶过来,听说没有大碍,可是人没醒,也只能猜测,到底二人发生了什么。
“既然没有大碍,就送回家去,他老娘也好照看着。”乌桓对旁边的人吩咐道。
旁边佖托说道。
“兰度要不要等他醒了,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多摩,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这事,都怪我考虑不周详,我说多派些人就好了,可当时多摩觉得这一路低调,担心他侄子误会他在西王城曾经过往积蓄了些势力,所以指派一个人暗中保护过去,我觉得有道理,就只派了步辽一人,现在反而害了二人!”楼柯自责的说道。
“都过去了,总之,步辽人没事儿,只是多养养就好了,你不用自责,这是多摩自己说的,你也是听了他的想法!这也怪他自己,我看不像是普通劫匪,这两个人没有什么行李,步辽又身形高大,一般的劫匪怎么会挑这样的人下手,估计是南车的安阳王担心多摩回去会威胁到他吧。”
楼柯惊异与乌桓还有这样的想法。确实,只有带上王冠的人,才知道它的重量,这些看似残忍的勾当也就是稀松平常了。
步辽当晚就被送回了自己家里,母亲看到儿子这样,心里总是不忍,泪忍不住流下来,其实他这些年都没怎么和儿子说过什么体己的话,她怪儿子,可事情过去这么久,儿子当时小,现在大了,心里早不计较了,只是嘴上还硬着不软。
以步辽的职务,其他人都是一处宅子,娘坚决不肯,只住在最城郊的茅草屋里,也许是对当shi耿耿于怀,只要享受便是大罪。但是,这有什么差别呢?步辽苦苦劝说,都不顶用,只能听他娘的,住在这种地方。小时候倒是无妨,现在他位居高位,穿梭在高屋建瓴的宫殿之下,不像他娘总在这间房里,那样倒还能守住,他早已心猿意马,不在于此了,可是没有办法只能委屈。
血淋淋的步辽被马车送回来,明明是完整的出去的。心里不由得痛,这是心头肉啊,坤厥人马不停蹄得征战不少,这惨兮兮得倒是不多。
“娘,娘,我还活着吗?”步辽身上疼,不止如此,他还浑身滚烫发烧,感觉娘亲在拿冷水给他擦着身体。
“你这条狗命还在”娘的口上还是没松,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娘,儿子都这样了”步辽一手拿住了他娘亲的手道。
“兔崽子,你怎么不死!你害死你娘了啊!”
步辽听了激动,也挣扎的要做起来,可那些伤口像拉断了他每一条肌肉,疼的咧嘴叫苦。
“娘,娘,儿子错了,错了,求您原谅儿子吧!我一定带您去过好日子!”
“儿啊,什么好日子,现在这样,已经是苟活了”
娘看着儿子心疼,可觉得那些所谓得好日子简直如同虚无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