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槿最终找到了一个人,是早年前在宫中受到迫害,然后回到了乡下,正好躲过了十年前那场不知名的劫难。
不过这人身在他乡,而且多年来未曾与宫里人有过往来,一时间,还真的不容易找到。
不过方槿下定决心的事情,就输是条龙也拉不回来。
所以,现在方槿就站在一个茅屋前面。
据了解,这是她的老家。
看着茅草屋至少得有几十年历史了,很多地方都已经裸露,说是房屋,其实比棚子还不如,估计连遮风挡雨都做不到。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自然也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走到茅屋门前,那上面就是一个木头板子压在上面而已,没有一点安全性。
方槿皱着眉吧门板挪开,门上面的灰尘立马急不可待地落下来,掀起一大片的灰尘,呛得方槿一阵咳嗽。
手扇了扇,但是一时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方槿注意到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这满屋呛鼻的气味,很难以形容,像是什么东西发霉了,又像是积累了百年的臭味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也还好方槿没有一开始就转头就跑。
烟尘终于散去之后,他终于可以看到里面发生了啥。
里面,一个披着黑色肮脏的人影,看不清,但是很诡异。
他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这个人是被逐出宫的,但是能是随随便便就出宫的吗?
她出宫的时候,必将收到惩罚,所以她留了一个膝盖骨在那里。
没了膝盖骨,那么那条腿也就废了。
她曾经是禁卫军护卫队的队长,一时间也算是风头无几,只是因为一次失职,被人抓到了马脚,她的腿和武功都被废了,回到她家人那里,结果遇到的是一堆势利的面容。
这本是人性,无可奈何。
最后,留给她的是这间破败无比的茅草屋,还有无尽的孤独。
她浑浑噩噩的活着,只是想着有一天,你们都会知道自己惹了多么一个可怕的人。
方槿有些头疼,空气是压抑的,这是一种咒怨,眼前这个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人样的人,有着冲天的怨气。
身有怨气之人……
方槿最反感的就是怨气,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如果你实在没有勇气,那就学会放下,这种自怨自艾是他最看不起的。
那一瞬间,方槿忽然不想纠结了,不想理会,管惟方到底怎么想的,反正都是自己的,这之后到底是谁输谁赢还都不一定。
决定好了,方槿就想转身离开。
“喂,站住,你要到哪儿去。”那声音嘶哑,像是喉咙八百年没有水润过一般,但是仍可以听见那里面的惊慌。
她等了这么久,才等到这个机会,怎么可以放过。
“你不是想知道十年前的事情吗,你不想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会在这里吗?那就问我啊,问我啊!”
声音嘶哑,她怒吼着,状若疯癫,或已经疯癫。
方槿停下脚步却不曾回头,那个人立马继续说道,“你来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吗?问我吧!问我吧!问我我就告诉你!”
那人想要爬起来,但是可能是因为身体已经残废或者情绪太过剧烈的起伏,她屡次摔倒却爬不起来。
但是这一点,完全没有消磨掉她的激动,还在说着“我知道所有你想知道的,别人是不会告诉你的,只有我,只有我会告诉你……”
看着方槿停下脚步,她还以为方槿改变了主意。
“哦?”
“真的,这是真的,来问我吧,问我我就告诉你。”
方槿回头,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一点好奇,更多的更是杀气,“我倒是更想知道谁告诉得你,我会来的?”
一下子,所有的声音都像被卡在了嗓子里,出不来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好久,等来的是否认。
方槿真是受够了,怨气那些东西对他来讲无疑就是臭味,顶臭顶臭的。
踏步出去,外面明显明媚很多。
方槿看到这个不像是人的女人的两眼,足够他知道很多了。
甚至这个女儿到底为什么会知道他想要知道的和谁让这个女人知道这些的,方槿全都知道了。
这句话很绕,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不,你不是想知道吗,只有我能够告诉你的,别人是不会告诉你的。”
方槿懒得听了,直接就要转身离开。
“不要,不要走啊。”
不去管身后恶鬼的嘶吼,方槿离开了。
那就是一只恶鬼,这人早就已经死了,留在这里的是怨念。
那个家伙儿还真是狠啊。
记忆拉回来遥远的时代,现在想来忽然觉得抽象且不真实。
不去管了,反正这怨念也留不了多久了。
不过因为一个怨念而在这几徘徊了这么久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呢,这个家伙儿一如百年之前一样狠辣。
“你……不去问了吗?”空中似乎传来了这个声音,声音中似乎隐藏着诸多情绪。
“哦?你不是不期望我知道吗?”虽然实在问句,但是内心却是肯定的。
“我后悔了,方槿。”
有一双手从身后揽住了方槿,不算太紧,但是动作却僵硬异常。
“我后悔了,即使是你想要知道什么,也应该是来问我的。”
“白痴。”
方槿对天一个白眼,所以这个家伙儿真的很疯。
“谁都不行……”
方槿想的却是,那个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