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地处江北,更是在这云江下游处。而江城,在这江南,虽不曾依临云江,却也是离着那云江上游要近一些的。只是那上游水流湍急,江边更是不曾有着摆渡船夫,再加上陈墨此番也没了修为,自然是不能在这上游渡江的了。
江南之地,依临云江下游的便也是那云州了,中间隔了一个遥州,刚好将那水流湍急的中游避过,与那禹州之地,隔水相望。
算来也是走了小半个月了,这十几天里,陈墨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那桑行追了上来。自那夜里收留了这只小狐狸,这些日子里,在这陈墨的照顾之下,那小狐狸身上的伤势也是完好了,只是那模样且还是整日无精打采的,虽说此番陈墨没了修为,却是是能够觉察到那小狐狸体内的不对劲,应该是中了毒了,倒是不知这小狐狸是如何身份,想来也是北边儿的妖蛮了。
自前日,陈墨便也是到了这云州的地界儿了,不曾继续向东走去,往北折过,还是先渡了这云江吧,听路上的人说,从这云州的地界,过了云江,再径直往北就到了那龙虎山了。如此,这陈墨便又是走了两日,终于,今日也是到了那云江了。
还不曾到那云江边上,只是看着那些个来往的行人,想来这云江也是不远了。陈墨一手提着长剑,另一只手紧紧的抱着那只小狐狸,这些个日子下来,这一人一狐也是亲昵了好多,小狐狸也不曾避讳什么,整日在陈墨的怀里睡着,也不知它哪来的这么多的睡意。渐渐的,脚下的沙子也是多了,远处一条银线映入了陈墨的眼帘,银线逐渐变粗,许是那些个来往行人的动静大了一些,将那些个江滩之上的鸥鹭惊起,扇动这翅膀,在那江边的空中徘徊,抬头望去,此时也是日薄西山,看不清那些个鸥鹭的模样,只见得一排排的黑影在那夕阳之下来回。
天色也不早了,一些个摆渡的船家也就不接生意了,虽说此地处在云江下游,可是也晓不得这水离究竟有着什么,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是要丢性命的事情了。毕竟前些年这云江畔也是传出过水妖的事情,虽说到最后查明是几个河匪作怪,可是那十几条人命却是真真儿的摆在那儿的!
陈墨先前也不吃呢个来过此处,自然也不清楚这些个事情,也不曾留意到那些个行人的动向,径直的来到了江边,对这那些个船家开口:“船家,可否载我渡江?”
“不渡不渡,天都黑了,此时渡江,不要命了?”
“走开走开,有多少钱都不渡。”
一连找了好几个船家,却都是被驳了,陈墨也是知晓了这渡江的事情,心里也是晓得今晚怕是要在这江边过一宿了,罢了,先找个地处按下,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走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小娃娃,可是要渡江?”便在陈墨打算着在这江边待过一宿的时候,自那江边却是传来一道声音,颇为熟悉。寻着声音望去,但见那江边一艘木筏之上,一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背对着陈墨,却也是看不到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只是这声音实在熟悉的很,自己定是在哪里听过的。
如此想着,陈墨也不曾搭话,将那背影仔仔细细的瞧了好几遍,还不曾等着陈墨认出,那人却已经是转过身来,开口说道:“贫道在这儿等了你好几日了,小娃娃可算是到了!”一边说着,抖落蓑衣,摘下斗笠,现出了真容,只见那人一身的玄黄道袍,一手持着拂尘,腰间别着宝剑,顶上却不曾有着道冠,那灰白长发披散在身后。
陈墨见得此人,也是愣住,这不是那追杀自己的桑行还会是谁?自己一直以为他在自己的身后,哪里想的到他竟然早早的就在此处等着自己了!
“怎么,不认得贫道了,还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看着陈墨的样子,那桑行嘴角处勾起一丝嘲讽,那眼神里好似是看着猎物一般。
“呵呵,老匹夫身上的伤势可是好些了?”陈墨开口,面上轻笑。
“哼!”听得此语,桑行面上那笑意猛然止住,冷哼一声,“不过是仰仗你身上的宝物罢了,此番贫道却要看看那宝物究竟能护你几次!”桑行说完,腰间宝剑猛然出鞘,身子也不曾上前冲来,只是那剑下猛然一道剑光迸出,狠狠地朝着那陈墨劈去!
剑光倏忽而至,若是寻常武夫只怕是连看都看不清,便要被斩下头颅了。可这陈墨毕竟也是有着朝元士的身子,那一双眼睛并非是那武夫所能比的,自然也是将那剑光看的仔仔细细,轻身跃起,侧身将那剑光躲过,身上更是纤尘不染,倒也是有着几分别样的潇洒。
那桑行先前那一遭便也是觉察出了陈墨身上的不凡,此处又见着这陈墨将自己这道剑光躲过自然也是不曾生出多少心惊的,长剑又起,又是一道剑光,只是此番那桑行却也是紧紧的跟在那剑光之后。
便在两人相争之时,这江边的那些个行人也是纷纷起来,不曾靠近,却也在远处远远的观望这边的动静,虽说大齐修行之事盛行,可是那些个寻常的普通老百姓也是很难见到这些个仙家手段的,赶紧的看上几眼,日后在那人前也多了一份谈资不是。
陈墨也是留意到了那道剑光之后的人影,也未曾多想,却是不进反退,身子伏低,紧贴这地面,迎着那道剑光俯冲而去。眨眼的功夫,便要与那剑光相撞,只是那陈墨去势不减,身子又是低了几分,也没有被那剑光伤到,从那剑光之下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