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陈墨整日在那太华山上,又是如何知晓了这龙虎山的名声,只因这龙虎山在二十年前也是煊赫一时,作为那东夏国教,执东夏道门之牛耳,那势力隐隐间有着压过那上京天师府的趋势。只是自那东夏亡国,这龙虎山也是没落,十六年前,这龙虎山前任掌教败在了那天师府老天师的手上,没多久便仙逝,至于门中的那些个弟子,好多都折在了那沙场之上,人才凋零。自那之后,这俗世里的道门任由着那上京天师府一家独大,无人制衡!
对那陈墨交代过一声之后,这唐傲也是没了声息。陈墨心里倒也不曾有些什么情绪,毕竟这生老病死本就是常事,只是陈墨在这二十多年里还是头一次见到死人呢。按着这凡俗里的规矩,人死后也是应该入土为安的,只是依着唐傲自己的意思,却是要将他的尸体火化带回龙虎山的,想着那几千里的路程,这陈墨也是觉得一阵头痛,若是自己的那一身朝元修为还在,这点儿的距离不过只是小半天儿的功夫,可是自己下山时却被山上的师尊给封了修为,比起那些个凡夫俗子也强不了多少,这么远的路,也不知几时能赶到!
原本打算着此番下山是历练一番便是,若是有缘,说不准还能晓得自己的身世,毕竟自己就只记得四岁以后在那太华山上的事情了,至于别的,却也是都不曾记得了。天底下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的,都是娘生爹养的,陈墨也不能例外不是,只是这陈墨却是一直不曾知晓自己的身世,时间久了,这事情也是在陈墨的心里扎了根儿,说不准这几年陈墨的修为一直寸步未进也是跟这件事情有着干系的,毕竟这修行一事,越往后越讲究一个念头通达不是?
也顾不得这瘆人的夜色,陈墨出了这座破庙往那片不算大的林子里捡了一些个枯枝,堆成柴堆,将那唐傲的尸体摆在那上面,掏出自己今天白天里刚从那江城里买了的火折子,将这火堆燃起。本就是秋天,天气干燥的很,那些个枯枝沾着点儿火星儿便着,眨眼的功夫儿,陈墨的眼前便也是燃起的熊熊的火焰!
秋三月,乃为容平,其气尽是肃杀,这火焰生的快,灭的也快。带着那些个火势尽数消散,陈墨低头,行过一礼,毕竟这死者为大,该有的礼数也是不能少的。陈墨取出自己从那破庙里翻出来的一个佛龛,虽说不信佛,却也道过一声阿弥陀佛,接着走上前去将那唐傲的那些个骨灰收拢到这佛龛里。
不管身前多么富贵,死后还不都是一抔黄土,多少都差不多,毕竟就算那天王老子也不会比那些个凡人多几块儿骨头不是。没多会儿功夫,那陈墨便是将那骨灰给收拢完了,将那佛龛封好,也是又回到了那破庙里,打算这休息一晚,待第二天早上在赶路,毕竟这几千里的路程,也不差这一晚上的功夫儿不是!
刚在那破庙里坐下,眼睛还没合上呢,这破庙里便是迎来了客人,还是。看着那人,也是道士的打扮,都是五六十岁的模样,身上着一身玄黄道袍,腰间挂着一柄宝剑,手上还持着一柄拂尘!
那道士进了这破庙,目光在这破庙里环顾了一周,眉头紧锁,像是在找寻什么。如此搜寻,陈墨又不曾刻意躲藏,那道士自然见着了陈墨的身影,开口道:“那小娃娃,可曾见过一个受伤的道士?”
听得此语,这陈墨也能猜出这倒是的身份,定是先前对那唐傲动手之人,此番赶来,只怕也是要赶尽杀绝,抢夺宝物。若是自己修为还在,自然也是不惧,可是此番修为被封,不过一凡俗武夫,倒是要小心一些了,“不曾见得!”陈墨开口。
“不曾见得?”那道士轻声说着,只是那看着陈墨的眼神了却也是充满了怀疑,接着开口问道:“那小娃娃在庙前生了一堆火又是干些什么。”
“毕竟这地方偏僻了些,生点火也是怕这山里有着狼不是!”陈墨开口回答这说道。
“哼!”那道士冷哼一声,对这陈墨的话语也是有了几分相信,又是环顾一周,不曾发现什么,只得离开。
陈墨见着如此,心里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此番便也算是混了过去了。只是就在这陈墨放下了心的功夫,只觉的眼前一道寒芒闪过,陈墨心惊,偏头躲过,虽说此番没了修为,但好歹也是有着一副朝元境修士的身子,反应自然也是要比那些个凡俗武夫好许多的。
“小娃娃倒是好生的身手。只是小娃娃不曾见着那受伤的道士,这身下又怎么会有那道士的宝剑?”
听着如此声音,陈墨抬头,只见那道士满面冷笑,眼神里还有着几分怒意。直道这道士实在狡猾,也是自己不曾地方,大意了,只是此番事情已经如此,自然也是不能坐以待毙,看着这道士的模样,就算自己现在服软,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如此想着,陈墨也不曾搭话,只是将一旁的裹挟着那唐傲骨灰的包裹拾起,提起那柄长剑,猛然出鞘,朝着那道士刺去!
说来麻烦,只是这事情尽是眨眼的功夫儿,便是那开口质问陈墨的道士也不曾防备,见着陈墨如此,一时间也不曾反应过来,只是那长剑此来,便是不曾防备这道士却也是侧身躲过,抬手便要朝着那陈墨的天灵盖回去。
即便是没了修为,这一身的武艺却是实实在在的,招式不曾用老,收回长剑,脚步微动,踩着那太华山微妙无比的步法,将那手掌躲过,更似趁着如此的机会,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