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得更开心了,可一笑完就变脸了,“福贵你这老刁奴胆子不小啊你?刚才朕给你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你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啊你?”
福贵公公赶紧请罪,“皇上啊!老奴年老眼花,未能及时领悟皇上您之深意,是天大的罪过,恳请皇上责罚。”
“说得跟真的似的。”皇帝没好气的一瞪他,“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这老刁奴想的是什么,哼哼,朕只是看少扬还小让着他而已,才不是每一次都被他绕在手心里着玩儿。”
福贵公公连连道是,只在心里暗道:只除了这一次。
皇帝哼哼两声,觉得没意思了,“起来吧,来来,给朕研墨。”
福贵公公赶紧起身,等他墨磨好后就见皇帝取过圣旨,洋洋洒洒地开始奋笔疾书。
福贵公公好奇内容,一看,顿时就把头给低下了。
※※※
君少扬回到府上的时候才知道西门涟已经出门,问过管家才知道她几乎是他前脚走,她后脚就跟着走了。具体去哪没说,只留话说若是他要找她,便等晌午的时候去白楼找她。
白楼!
想到金龙卫曾经禀报过的事,他眼眸危险地一眯,“看清楚是谁跟着她没有?”
管家道,“猴三和苗聪。”
苗聪是自己人,值得信赖。
君少扬眼里的煞气稍微褪了点,“把这放到厨房里先热着。”
他将食盒往管家手上一丢,尔后去到马厩,牵了马后便走了。
西门涟出门时是戴上了面具的,那面具是在她设计洪家几兄弟时他们给她的——一张平凡到几乎看不出特色的脸,丢人群里基本寻不出来那一种。不过人靠衣装马靠岸,西门涟出门时特意着了一身华裳,再加上她无意中流露出的尊贵风范,走哪都不会让人小看了去。
她今天出来时是有事的,所以带了猴三儿和苗聪。
“三位,二楼临窗位置。”到白楼门口时,苗聪不待小二说话,便是上前道。
“额……”小二顿时面露难色。
西门涟眉心微拧,擅察言观色的苗聪立即问道,“可有难事?”
小二苦着一张脸道,“前些日子来了个怪人,每次都要临窗的位置,一壶茶一盘点心,一坐就是一天,这都连坐了一个多月了,可苦了掌柜的了。”
苗聪正欲多问,便听得西门涟冷声对小二道,“领路。”
小二一个哆嗦,再一看那一张犹如覆了寒冰的脸,只一眼便低下头再不敢直视,牙关打着颤,“诸位……且随……且随我来。”
说罢,逃一般上前领路了。
西门涟一言不发举步入内,上楼。
苗聪和猴三儿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旋即也未多话,只跟了过去。
西门涟才一冒头,一道藏青色的身影便是翩然而至。
小二大惊,却被来人一下扯到一边。
那人在西门涟面前站定,清俊的眉目略皱,“信用、你、不守。”
赫然是雷霆。
西门涟脚步仍停顿在最后一个阶梯上,却是转身对猴三儿和苗聪道,“猴三儿,你去跟掌柜的说,这一层今天我包了,除了我约的人,其余的人一概不许踏进这里一步。”
“是。”猴三儿下去办事了。
苗聪眼瞅着他离开,一双刚才还敛了煞气的眸子顿时又弯了起来,明目张胆往西门涟身后近了些,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西门涟斜着眼睛一睨他:管得还挺宽的。
苗聪笑得像弥勒佛:替太子殿下看好您,是卑职的责任。
西门涟从他脸上移开视线,对雷霆道,“抱歉,我有事耽误了。”
雷霆顿了一顿,道,“记得,我,你。”
西门涟点头,“我会履行当日承诺。”让他留在身边。
雷霆顿时眉目舒展,眼中疑似露出笑意来。
西门涟信步上楼,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什么的苗聪赶紧跟上,却不料被雷霆一挤,顿时往边上挪了不止五步。
苗聪瞪着跟在西门涟身后的雷霆的背影恨得咬小手帕子,他体重足足有两百斤,这竹竿样的小子凭毛轻轻一挤就将他挤这么远,这是天生神力吗天生神力吗?啊摔!
“还不快上上好的君山银针来!”苗聪有火朝小二发了。
小二连连道是,恨不得生出翅膀离开这里才好。
苗聪看他这样儿更不愉快了,“快,快去!”
小二忙不迭跑了,苗聪恨恨地瞪他一眼,缓步走到了西门涟身后,较劲儿一般和雷霆站了面对面,挑衅地看着他。
雷霆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抱着剑一言不发。
苗聪这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憋闷不已,看向西门涟,却见她正拿了一卷古籍看得认真,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郁闷的他也只好低下头来,乖乖站着。
不一会儿猴三儿便是带了掌柜的来,掌柜的好声好气劝离了闲杂人等,给这边腾出地方来。
“你们都先自寻地方坐下,吃什么、喝什么自己点。”西门涟将手上书卷再翻一页,淡淡道。
猴三儿和雷霆倒是没事,可苗聪一大胖子站了一会儿就汗流浃背的,即使不乐意也只能找个地方先坐下了。
不过,这桌子离他们不远,就在他们后边儿,摆明的监视监听。
西门涟见怪不怪,自看书。
不一会儿,小二将人领了过来。
西门涟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