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九族魔皇创下“囚神”阵法,用它对付过先代西武神、战神等神,魔族还谣传着先代西武神就是死于“囚神”之中。不过谣传终究只是谣传,事情的真相永远都在传言的背后。
初创阵法时,还未取得名字,魔皇之弟便向他询问。
魔皇笑道:“天地之间,人求神,百兽求神,草木求神,灵鬼求神,那我也‘囚神’罢。”
故得此名。
“囚神……”全身纹着咒纹的男子默念着,像是在细细品尝,他笑了,冷若寒霜。
他望了一眼被自己截断的手,在找到新的身体前他必须还要使用这副已残废的躯壳。
哼,这还要拜羽王所赐。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当年他们三个合谋将他斩杀于迷山,为防止他复活,毁坏了他的身体,可是他有一万年修为,身体虽被毁灭,可元神还在。
统一魔族,是祭巫们的心愿,既然他们三个打来打去始终分不了胜负,那么,只能寄托给还尚存一口气的恶王身上。鬼婆要向羽王报仇,自然要帮恶王。她还告诉了恶王关于魂血玉和北武神的事。
恶王想要先对付北武神,再拿魂血玉,趁着北神在赤月时受的内伤还未恢复,先下手为强,永除北神这个后患,至于那三个不成器的东西,他慢慢收拾。
此时动手,看上去不合时宜,但恰恰就在此时才能显现“囚神”的可怕之处…………
人间正逢新年,按理说天地间应是一片张灯结彩、欣欣向荣的好年景,也许天上的神是张灯结彩,可人间的人,却不一定过得欣欣向荣。
初入正月,天寒地冻,若是百姓今年秋天收成不好,又不知有多少可怜人过不了这个冬天。无衣御寒,无家可归,食不裹腹,病入膏肓,鳏寡孤独,老弱病残…………藏在喜庆之中的这些,便是“囚神”力量的来源。
男人轻蔑地笑了,都说神明知晓天下事,哀叹人间千般磨难,怜悯他们万般疾苦,可古来多少人还是死在饥寒交迫之中,由此看来,神不可依托,不可全信……
所以,天象大吉,不一定没有灾祸,而天象不利,未必会命丧黄泉。
“不知北君,可知这个道理……”
男子摸着手中的银白长剑,只是那剑刃上一处闪着粼粼青光。
…………………………
大雪数天,门檐上垂下很长的冰棱,虽然远处不时传来鞭炮响声,更显得夜晚寂静。
天下小雪,少有人出来,家家户户虽然贴着春联,可也难掩一种悲伤的静。怕是今年收成不好……百姓也过不好这年……
一只白靴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并未发出什么声响,他走过之后,雪上也未留下痕迹,像是他飘过去的。
他带着白色的帽子,帽子很高很长,略显夸张。一身白衣,比那夜雪还要白。他的脸长得狭长,神情满含悲悯。
他正走向一间被雪压塌了的房子,房子十分破旧散发着衰败的气息。而他身上萦绕的不是生机,而是死亡……
“谢必安……”早已等候的另一位不耐烦地喊他了。
谢必安,阴间白无常。
而叫他的这位正是黑无常——范无救。
在大雪压塌的破房子里,有一具已冻僵的尸体,尸体瘦骨嶙峋,静静躺在冰冷的地上,覆盖在他身上的除了一些单薄破旧的被褥,还有厚实洁白的积雪。
白无常看了一眼尸体青黑的脸,叹了口气:“今年粮食收成不好,年前又缝赤月,这年怕是大灾年啊。”
黑无常懒得理他,也习惯了他唠叨,只是皱皱眉:“生死天定,富贵天命。皆不由你我。”
“哎,生死天注定,富贵但由己。可叹人世辛酸苦辣,如戏亦如梦。”白无常说着,手中出现了哭丧棒,朝尸体挥了挥。
随着无常哭丧棒的挥动,尸体的魂魄便出来了,他很瘦弱,见到两位无常,惊叫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还没等儿子回来!”
魂魄想要逃走,黑无常见势一把抓住他,扯了一下便把他拽了回来。
魂魄又跪在白无常面前祈求他。
看着魂魄哀求 ,白无常有丝悲伤,迟迟不肯动手。
黑无常在一旁瞪他,催促道:“快点,莫要拖拉。”
白无常无奈地挥了两下哭丧棒,魂魄在尖叫中被收了起来。
白无常叹道:“此生疾苦,不如早早入了轮回,来世寻得富贵家吧。”
说罢,转身欲走。
这时,一阵凌掠的狂风闯了进来,那风来得极其猛烈,势如破竹。
黑无常见势不妙,挡在白无常前怒喝:“什么妖孽?胆敢放肆!”
狂风吹向他们,夹杂着许多迷乱的雪花,本来就残破的房子被这股狂风搅得更加支离破碎。
风里传来男子笑声:“哈哈哈,我要你的法器!”
狂风愈卷愈烈,黑无常顶着风对白无常叫道:“快!收了法器!”
白无常被那风迷住了眼,手不禁一松,哭丧棒便被狂风卷去。
狂风散去,房子渐渐平静下来。
黑无常恨骂道:“这妖魔真是吃了豹子胆!敢打劫无常!”
白无常的哭丧棒已被收去,他惊道:“哭丧棒里有上千个过年死去的鬼魂。这,该如何是好!”
黑无常一听上千个,扭头怒骂他:“谢必安!你是不是又私藏了鬼魂?不然哪有这么多?!”
白无常木然道:“……都是冤魂,了却夙愿,才好让他们安心投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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