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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两个妹妹进电梯间，陈冬杨才返回头，坐在窗户边和自己老妈谈了起来。
他们谈钱的问题，手术费，住院费，药费要多少等等，都是叶梅要说的，陈冬杨说他有钱，她不信。
但钱还没拿到手，陈冬杨也无法证明，所以叶梅打算明天回家一趟，把家里的鸡鸭通通卖掉，能卖掉的也都卖掉。
陈冬杨想想就觉得心酸，他说他想来办法，可以先问别人借。
他拿着他去吃饭的时候，护士送进来的缴费单就往外面走了。缴费单上面显示的经过新农保报销之后的金额是一万三千多块，其中一千是住院押金。
一万三千多，他现在是掏不出来，浑身上下只有五百多，卡里有一千。
他又给马文去了电话，问马文借五千。
马文通过支付宝给他转了六千，那是马文全部的钱。他家是有钱人家，不过也不会给他太多钱，只会定期给。他说他回家找他爸商量，看能不能借个几万块出来周转。
陈冬杨拿着交了六千块费的单子回去交给叶梅，自己的银行卡也给叶梅：“妈，这卡你拿着，我借来的钱都转里面。”
叶梅说道：“有钱啦？”
“嗯，对，好几万。”陈冬杨撒谎了，暂时可没有，里面就几百块。
“你跟谁借的？”
“我哥们。”
叶梅接过来收好，眼里蕴含着悲伤，真是辛苦自己孩子了，什么都是他负担，想想就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见自己老妈这样，陈冬杨岂会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他连忙安慰说道：“妈你别哭啊，最要紧的是爸没事，别的都可以慢慢来，我们已经熬过那么多的苦，不差这一点。”
叶梅说道：“我知道，就是难为你了。”
陈冬杨说道：“我是男人，应该有担当的。”
“两个妹妹可还要好几年，也不知道会不会拖累了你。”
“不会，我现在的工作很好，能赚钱。”
也不知费了多大劲，陈冬杨才把自己老妈哄好。叶梅趴在床边睡了过去，明天早上她还是要回家一趟，鸡鸭还是要卖，她很坚持，无论陈冬杨怎么说都没用。
陈冬杨出去外面的长排椅睡，三更半夜，走廊冷冷清清的，一点都不吵。
沉沉的睡了几个钟，陈冬杨忽然感觉有一只很柔软的手在摸自己的脑袋。鼻子里还有香味钻进来，那是一股子很熟识的香味，兰花香。
柳烟离？睁开眼看，果然是柳烟离。
四目对视，柳烟离也被陈冬杨吓一跳，拍了拍胸口说道：“我吵醒你啦？”
陈冬杨坐了起来说道：“你怎么来了？”
“马文告诉我你家出了事，他说他在外地来不了，让我来看看。”柳烟离坐下来，想了想又继续问，“现在你爸怎么样，度过危险期没有？”
“嗯，不过人还没有醒。”陈冬杨很疑惑，怎么马文会告诉柳烟离？而且马文怎么有柳烟离的联系方式？想不明白，他选择了直接问，“马文怎么有你的联系方式？”
“我也不知道。”
“你来之前该告诉我一声。”
“来的比较着急，我去看看你爸？”
“他睡了，我妈也是。”
柳烟离安慰了陈冬杨两句，话说比较隐晦，但她话里透露的意思，陈冬杨有听了出来。大意是，需要钱可以跟她说，大钱她拿不出，小钱没太大问题。另外就是如日贸易那边的事先放一边，她可以自己想想别的办法，比如再拖一拖老黄和股东。
陈冬杨听了心想，马文那家伙告诉柳烟离，是不是就想让柳烟离来给钱的？刚好有点内急，他跟柳烟离说了一声，他去趟厕所，顺带就在厕所给马文去了电话。
当时凌晨两点钟，马文已经睡下，接的很慢，迷糊糊问了一句，哥们，怎么了？
陈冬杨开门见山问他：“你怎么有柳烟离的联系方式？”
马文说道：“她到啦？”
“我问你话。”
“名片就在你房间的桌面，进去一次见一次，怎么会没有？”
“你干嘛让她来？”
“我回家跟我爸说了没借来钱，我没别的办法就想到了柳烟离。原来她不是赔偿你好几万块你没要吗，现在让她出钱，我觉得很合适。”
“这不是一码事。”
“你帮她做事，还是做的那么高风险的事，没钱拿你不糟心吗？你别那么幼稚，尤其在你家需要用钱的时候。难不成你觉得个人原则比家庭重要？如果是，我做错了，我跟你道歉，可以吧？”
“没事了，你睡觉吧！”马文说的有道理，陈冬杨不好反驳，只能说了这样一句话。
挂断电话走出去，陈冬杨坐回原来的位置。
柳烟离对她说道：“有医生值班么？我想去问问情况。”
陈冬杨说道：“肯定有，不过不要了，真的暂时没什么问题，不要太担心。”
“你脑袋怎么了？”她指了指陈冬杨的脑袋又问。
“不小心撞到的。”
“是不是在孟州？”出孟州出差的事，陈冬杨有微信告诉她。
“不是，没大碍，就有点肿。”
“那你睡睡。”柳烟离往边上坐，长排椅让了出来。
陈冬杨摇摇头：“不了，我带你出去找个宾馆，你在宾馆休息，明天来看看，然后你回港海城。”
柳烟离眼中委屈闪过：“我都来了，我想帮忙。”
“没什么需要帮忙，就是看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