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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尚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冬杨竟然拉着周安楠翻过护栏,往水里跳。
桥高二十多米,随着扑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两人瞬间不见了踪影。
尚楠要气死了,一个被捆了炸药包,捆成粽子一般动弹不得,一个带了手铐绑起双腿,他们竟然能逃脱,并且还是在车里逃脱,还伤了她一个人,这买卖做的,她内心接受不了。
她血红着双眼对剩余的寸头壮汉说道:“你找找路,我们要下去沿着河流找。我先回车里看看,把人叫醒,找找有没有手电筒之类的东西。”
寸头壮汉收钱办事,没有任何迟疑,立刻答应下来,行动了起来。
尚楠收好枪往回走,回到一片狼藉的车里。
探了探刀疤壮汉的鼻息,没事,没死,只是昏倒了过去。尚楠把他拍醒,他坐起来揉着脑袋,很疼,很沉重,想站起来,起不来,一下又摔了回去。
尚楠问他行不行?他摇摇头,突然喉咙一痒,吐了,吐完了瘫软在地上。
看情况他是没办法一起去找了,尚楠对他说道:“我们去追拿一男一女,你休息着,能走了你再开车走,找最近的出口下去等我给你电话。”
刀疤壮汉点点头。
尚楠给他找了一**水以后,扶他在椅子上面坐好,然后她才去找手电筒,再拿了一**水,匆匆下车。
到了陈冬杨落水的地方,她给寸头壮汉打电话:“喂,小强,你在什么地方?”
小强已经找到下去河边的路,他给尚楠指出去,等尚楠下去汇合以后,两个人沿着河边往前找。
河边是一片刚被收割过不久的农田,走起来不费劲,只是因为不能开手电筒打草惊蛇,所以他们的速度也不是特别快。
陈冬杨落水以后,发现水流比想象中要急,水压非常大,最糟的是,周安楠不会水,她疯了一般拼命扒他。其实她压根就不会沉,她身上的炸药包有浮力,她只要抓住陈冬杨不要被吹散,不要被什么东西挂住,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冲了差不多一公里,河面变宽阔起来,水流缓慢了起来,此时陈冬杨也已经筋疲力尽,他拉着周安琪上了岸,躺在陆地上面大口喘息,大呼庆幸。
天啊,没被枪打死,也没被水淹死,太走运了……
看看周安楠,她也没问题,只是整个人被吓的瑟瑟发抖,她依然没从死里逃生之中反应过来。
陈冬杨拍拍她的脸,让她坐起来:“你坐着,我去找一块石头回来帮你拆炸药包。”
“会爆吗?”她嘴巴的封箱胶布,下水前陈冬杨已经帮她撕掉,她能说话,声音很虚弱。
“应该不会,都湿了,我们可以下水去拆,你等着。”
“嗯,他们有没有追来?”
追来?陈冬杨没想过这个问题,听她这样说,抬头看看来路,前面一个树林挡住了视线,看不见。不过根据他对尚楠的了解,应该会追,不然她就现在这样空身跑吗?她什么都没有,怎么东山再起?当然,最重要的是,此地已经离开港海四五百公里,孙飞扬早就被她摆脱,她有时间,她会尝试,否则她绝对不会甘心。
对陈冬杨而言,让她走了他也不甘心,所以如果让他做一个选择,其实他也希望她追来,他要想办法抓住她,她不也就两个人吗?她在暗处,而他在明处。
陈冬杨对周安楠说道:“我估计他们会追来,你得勇敢起来,我们想要活命,必须和他们拼命。”
拼命?周安楠心里害怕之极。
陈冬杨没再多说,他挑了一个方向沿路找过去,找到石头以后,石头砸石头,捡了一块边沿锋利的回来,带着周安楠来到水边,把封箱胶隔开一个口子,慢慢拆了起来。
花了十分钟拆完,陈冬杨把炸药包随手一丢,把周安楠拉上岸,拉着往下游走。
周安楠说道:“表姐夫,我们怎么和他们拼命?他们有枪,我们什么武器都没有。”
陈冬杨说道:“我们去前方看看,前方隐约可见灯光,应该有居住区。”
“嗯,咦,你看看后面。”周安楠突然拍起了陈冬杨的肩膀,让他回头看。
“什么?”陈冬杨回过头,什么都没看见。
“我刚看见手电筒的光,就树林边上,开一下就熄灭了。”
“你确定?”
“我确定。”周安楠非常有信心。
陈冬杨想了想,拉住她加快了步伐往前走。
突然,周安楠停下来:“我们上岸的地方留下了胶布,他们会发现,我们回去拿走。”
陈冬杨摇摇头说道:“不回,他们发现了更好,那就算是鱼饵了。”
两个人沿着下游走了差不多两公里,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桉树林。穿过去以后,视线廓然开朗,就在五百米开外一个小山坡上面,能看见两座小房子,似乎是羊圈吧,能听见羊叫声。
陈冬杨和周安楠都非常惊喜,非常兴奋。
周安楠拉起了陈冬杨:“表姐夫,我们快带儿过去。”
陈冬杨摇摇头:“你一个人过去,我要留在树林里面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你记住,见到人以后,问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然后借手机给周先廷打过去,让他找孙飞扬,让孙飞扬联系这里的辖区派出所,派警员火速赶来,你说很急,晚了要命。”
不是说好了拼命吗?周安楠一脸不乐意:“表姐夫,要走一起走,我们借了手机就跑,吸引他们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