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余亲眼看到了前面的忙碌,自然点头,待李萧然出门,他便也坐着喝茶,不多会儿干脆起身在侧厅里四处看看。窗台前的矮几上供着一盆海棠花,碧玉为盆,足以显示其珍贵,拓跋真走近几步,随意地捧起一支花朵赏玩。
这是一盆珍贵的垂丝海棠,柔蔓迎风,垂英凫凫,如秀发遮面的淑女,脉脉深情,闪烁着紫色的花萼如紫袍,柔软下垂的红色花朵如喝了酒的少妇,玉肌泛红,娇弱乏力,其姿色、妖态更胜桃、李。
普通海棠花是闻不到香气的,只有经过精心培育的稀有海棠,才会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纵然在宫中,也少见这样珍稀的海棠。就在这时候,拓跋余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冷下来。
拓跋余再次向未央表明自己是她可以依附之人,虽然他完全可以直接向李尚书求娶,但他欣赏未央,他希望未央能够心甘情愿依附于他。
可是李未央却从来不为所动,他就不明白了,这李未央怎么就那么青睐拓跋浚,真是个好侄儿呀!
人性也确实往往如此,轻易得到的,弃如敝履,不晓得珍惜,求而不得的,抓心挠肝、千方百计追寻,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在李未央的眼中,自己比不上拓跋浚这样的事实。
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片片花瓣坠落在地。拓跋余冷笑了一声,李未央,走着瞧吧,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宁愿毁灭也不会给别人!
其实若在平常拓跋余定然不会这样明显表现出来,尤其还在别人府中,可是他面前的这个垂丝海棠可是被李未央放了药的。
就在这时候,一只柔荑抚上了他的肩膀。拓跋真一顿,随后猛地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不禁浑身绷紧。
一个面容绝色的美人儿站在他面前,她的前襟松了,露出半截白生生的脖子,叫人想入非非。
秋水一样的眼波充满魅惑,嘴角微微上弯,整个人却像是迷迷蒙蒙的,仿佛神智有三分的混乱,她抓住他的手臂,一滴晶莹透亮的汗珠顺着玉色肌肤缓缓滚落下来,跌进层层叠叠的衣襟里。
拓跋余看着那汗珠滑落不知名的所在,心就像被人悬在半空中,荡半天没有着落。若说是平日里,拓跋余绝不会被轻易迷惑,可是不知为什么,那盆海棠花竟然突然散发出一种浓郁的香气,令他的眼前几乎出现幻觉,不知不觉将面前的美人看作了某个让他咬牙启齿的人。
他对那人怨恨已深,可正是因为如此也就更加的难以忘怀,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和心中那一个化为同一个,一时心里层层叠叠,犹如陷身惊涛骇浪之中,起伏不定。
守候在外面的暗卫瞧见,互相对视一眼,却都没敢行动。虽然主子所为出格了,可是面对倾国倾城的美人,有谁能不动心呢?
更何况拓跋余神色如常,并无什么异样,所以他们一时按捺,没有敢随便出手坏了主人好事。
拓跋余一把拉过眼前女子,伸出手指颤抖着去轻触他渴望已久的嘴唇,不知不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手掌滑入女子衣物之中,只觉触手微温,有种玉器似的柔润,十分适意。女子俏脸酡红,媚眼如丝,咬唇细喘着,分明也是情不自禁的样子。
拓跋余的身体虽在叫喊,但理智尚存。他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只用力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清醒些,哑声问怀里的女人:
此刻,海棠花的香气若隐若现,越发动人心魄,迷乱了拓跋余的神智。“未央——”他轻声地叫着,心中只恨不得将眼前女子狠狠蹂躏一番以泄心头之恨。
这样一想,手中力气便多了几分,几乎将女子的身体掐出一道道血痕来,女子闷哼了一声,眼帘颤动,脸上泛出朦胧的粉色。拓跋余长吸了一口气,猛地扑过去牢牢抱实她,
拓跋余手抚上她的脸,赤红着眼睛说:“我真的喜欢你,看重你!日后但凡我有的都可以与你共享,我会让你拥有一切的!”
“我……我是……长乐……长乐……”女子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是一道霹雳闪电动摇了拓跋余的心智,他浑身一震,就听见门“嘎吱”响了一下。
李萧然道:“殿下,让您久等了。”
一股奇怪的呻吟扑面而来。
李萧然完全顿在原地,呆怔怔地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大胆的孽障!”李萧然的怒火几乎冲天而上,他一眼就认出,那美丽的侧脸正是他一直引以为荣的嫡长女!李长乐,竟然衣衫不整地躺在拓跋余的怀里!
他迅速地冲过去,一把拉开两人,面色变得铁青:“你这个贱人!看你做的好事!”
李萧然猛地惊醒过来,连忙回头想要让人关上房门,可就在这时候,却听见李未央笑着道:“三殿下请。”
拓跋翰一只脚踏进了花厅,随后,他也看到了里面的场景,一时之间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随即便是又惊又怒,虽然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李长乐,但自己好歹都已经答应让她做自己的侧妃了,现在拓跋余竟然敢....这是对自己的挑衅吗?
李未央随后进来,看到这一幕,露出颇为吃惊的神情,道:“这是怎么了?!”
“关上门!”李萧然勃然大怒道,跟在后面的侍从看不清里头的情形,只赶紧匆忙关上了门。
屋子里一时之间,一片的死寂。
李未央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无限惊讶之色道:“大姐!你这么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