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小夫妻回门归来后,开了祠堂祭了祖,二叔宁显把小李氏的名字写在祖谱上,自此,她便是宁李氏了。
过年时,因为多了一个新媳妇,便与以往多了几分不同。长公主与宁国公倚在靠枕上,含笑看几个孙子孙女逗弄那对小夫妻。小李氏面红耳赤,致远也羞窘的利害,连连给弟弟妹妹们作揖求饶。
致非看着眼前的兄长一副求放过我吧的样子,嘴角一撇说到:“你也忒没用了些,不过几句玩笑话就受不住了,在学院里整日和一群读书读傻了的呆子们在一起,果然也傻了。”可不是越读越傻了么,致非这几年在外面已经交友满天下了,就连致文都有一大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致远还在他原来的圈子里踏步,一步不曾迈出过。就他这性格,将来若是入朝为官,肯定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留不下。
国公似乎也发观了致远存在的问题,这一年尽量的让她多历练历练,务必让他成为中看又中用的人,毕竟,致远真是长着一张极俊逸的面容,又有多年读书生涯养成的清俊风骨,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看着极赏心悦目的少年郎会有多么钢直迂腐不懂变通。就是典型的聪明脸蛋儿笨肚肠。
几人也觉得欺负老实人太没成就感,就撂开手各自玩去。致文问春暖:“去年年节时的那副上联,可有适合的下联,我与一群朋友试过无数次皆对不上来,他们说再没见过如此难的对子。”春暖呵呵笑,要真那么容易,也不会有那么多文人绞尽脑汁后仍然折戟沉沙。
见二叔也正襟而坐,耳朵竖起,一副想听又觉不好意思的样子,看来,对不上对子的不只致文一众呐。春暖忍住胸间生起的笑意,对致文说:“我也只听过两副下联,你听听吧。这第一副是‘烟锁池塘柳,炮镇海城楼。’第二副是‘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你以后估且试试能不能再对上一联。”
致非说:“看你们一副入魔的样子,不过一副对子,对上来就对,对不上来就丢开手去,竟值得你们花费一整年的时间,可见会读书的都有些傻气,幸好我不喜欢读书,否则也便成傻子了。”几人听完这话都哭笑不得,宁世子狠狠的瞪了他几眼,一副以后再跟你算帐的样子。春暖对致非说:“听你这话,就知道谁是学霸谁是学渣了。为了以后好娶媳妇,你还是多用心一点吧。学霸能得到女孩子们的倾慕而学渣则只能得到女孩子们的鄙视。若是哪天你看上了一个小姑娘,结果她没看上你却看上一个哪里都不如你就学识比你好的人,看你后悔不后悔。”
致非说:“我又眼不瞎,怎么会看上一个那么眼瞎的女子。小爷我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家势显赫,能力出众,多的是人喜欢我。”春暖听后心想,这跟小说中立fl的情节何曾相似,只以后可别被自己打脸才好。
致非还在得意洋洋,却听见有人在他耳边问:“小爷,你是谁的小爷?说来听听。”他正要说话,却蓦地听出了是自己父亲的声音,随即转身谄笑道:“没,没谁的小爷,您是听错了。”说完就“嗖”地一声,躲在长公主身后,怕他爹揍他。
众人见此,皆大笑出声,有致非在,总能带给人不少笑料。说说闹闹就过了子时,侍奉长公主宁国公睡下后,众人才出了隆安堂,各自回院睡下。
年初一,一家子人又穿戴礼服头冠进宫。先去慈宁宫里见了太后,老太太拉着春暖春曦两个笑得见牙不见眼,可见是欢喜坏了。对一众人说:“大公主见天儿的问两个大侄女几时能进来玩,我还想呢清河丫头不是才走么,怎么刚走了就又问了。闹半天原来是问清陵清原两个丫头呐。我就同她说‘你姑姑家里有事,你两个侄女儿要到过年才能来。’她还说‘怎么姑姑家里总有许多事,要是两个侄女生在我家就好了。’我就同她说‘若是生在咱们家还得嫁出去呢,娶进来才算是咱们家的人呢。’可不是嘛,清陵今年正好能嫁进咱们家,可不正是咱们家的人了?”
听太后如是说,春暖只能努力装出羞涩的表情,低下头不去看太后。
太后见春暖不自在,便放开她们,让她们找大公主玩去,又跟长公主几人说起了家常。
出了慈宁宫,春曦拉着春暖径直去了永和宫,准备去和慧嫔养的鸟儿们玩。大公主正好也在,春暖春曦拜见过慧嫔后,就站在廊下逗弄鸟儿。两年没见,四月竟然还记得她们俩,连连叫道:“大姑娘好,见过大姑娘;二姑娘好,二姑娘更美了。”又冲着大公主说:“小无赖小无赖,你就是小无赖小无赖。”大公主也回骂到:“小扁毛小扁毛,你就是个小扁毛。”直把四月气得上下扑腾,可见一人一鸟的夙怨不轻。
又逗了一会儿鸟,春暖春曦向慧嫔告辞,四月站在廊下对春暖说:“大姑娘慢走,大姑娘再来。”似乎这只鹦哥对所有上门的客人都这么说一般,春暖就听过三次了。
像往年一样的流程,听皇帝演讲,吃饭,看节目,和相熟的人们说话取乐。那些个宗室们似有志一同般打趣春暖,春暖觉得装羞装得好辛苦,比她逛一天街还累。终于宴会散场要离宫回府了,春暖才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下来。今年的宫宴美食已经弥补不了她今天的身心皆累了。
上元节前,远在辽东的永王世子和二公子率着一众人马风尘满面的赶到京城。进到京城的王府里清理梳洗一番后,世子兄弟二人入宫觐见圣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