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一家当年也是因为花耀宗才来的靠山村,本想着照拂照拂老花家,也照拂照拂楼氏最起码能让她多受些香火。但没想到来了之后与预想的不一样,靠山村虽不排外,但有一家却是格外的不会做人。
胡清虽然在外面闯出了名头来,不过既然决定了隐姓埋名那么就不想闹出动静来。所以胡清没打算跟花家的人死磕也就默默的做个赤脚医生,逢年过节的时候来看看楼氏。
当年发生了什么胡清知道得也不详尽,对于花耀宗来说那是伤心事所以胡清当初也没从花耀宗嘴里问出些什么来。来了靠山村暗中打听了许久才知晓楼氏有这么一段。
那种事,胡清并不觉得楼雪鸢会做。花耀宗口中那样一个温婉冰清玉洁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这其中的隐情他查不出来。
瞧着那已经瞧不出字的墓碑,胡清叹了口气。
把坟头前的草清理干净,花卿颜看到了被杂草遮掩的还未烧完的香烛,想必是胡家人烧的。花卿颜对胡家无比的感激,胡清与她爹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凭着这一份知己的情分这段时间不仅对自己照顾有加,还默默的为他们花家做了这么多,已然不是一句谢谢就能回报的。花卿颜想着,胡清往后就是亲爹一般的存在,是值得她好好孝顺的。
花卿颜将准备的供品一一拿出来在坟头摆放好,又点了香烛。山崖上风大点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的点燃。纸钱香烛都是花卿颜从镇上纸扎铺买回来的最好的,花卿颜还在成衣店买了一些素色的成衣。花卿颜将成衣和纸钱一起烧了,这么多年虽有胡家的照度着,但那些东西也是微乎其微。花卿颜想着给楼氏多烧一些去,免得她在下面过得窘迫。
烧纸的时候,花卿颜带着两个跪在碑前:“奶奶,我是卿颜,我爹是花耀宗,我还有个哥哥,今日清明我代表爹爹还有全家来看您。”说着重重的磕了个头。
坟前的烛火明明灭灭的,风卷起地上的灰烬转了个圈随后掉落在山崖之下,像是被人带走了一般。
花卿颜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话,将花耀宗这些年大致的生活说了一遍,说花耀宗走出了小山村在沙场上奋勇杀敌被皇帝赏识封了将军,又说花耀宗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儿,夫妻俩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生下了花卿瑢和她两个孩子。后来花耀宗做了元帅镇守边关,她哥哥花卿瑢娶了乐大人家的千金乐曦生了一对龙凤胎。说到被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的时候,花卿颜顿了顿,将此节一语带过,并不想多言。
“奶奶,我把无忧和兮儿带来了,你也看看。”花卿颜揉揉无忧和兮儿的头,努力着不让自己发涩的眼睛落下泪来。
无忧和兮儿虽还是孩子,但经过花家的变故和一路的逃亡,也已经明白了死亡是怎么回事。看着那破破烂烂的满是岁月痕迹的墓碑,两个小家伙红了眼。也明白了,这就是花卿颜说的姥姥。
“姥姥,我是无忧。”小无忧学着花卿颜的模样磕了磕头,又拉着兮儿的手道,“这是我妹妹兮儿,姥姥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我们应该早点来看姥姥的!”
“姥姥,我们来看你了。娘亲做了好多好吃的,有青团还有点心,这些都给姥姥吃!”兮儿抿了抿嘴把地上那些碟子往墓碑前推了推,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听着让人心疼。
兮儿非常卖力的在推销花卿颜做的那些东西,就好像她姥姥活生生的在她面前,能吃到那些东西一样。那认真的模样让人瞧着特别的心酸。
孙菀菀最是感性早已经在花卿颜絮絮叨叨的时候就红了眼眶,现在更是泪如雨下。她怕自己哭出声音连忙别过头去。
花卿颜抿了抿唇,强忍着心头翻涌的酸意,等兮儿说完这才把两个孩子抱起来:“好了好了,姥姥知道了,这些东西在这儿姥姥一定会吃的。宝贝们放心好了。”
兮儿还是有些不放心,连连问了好几声跟花卿颜确认。花卿颜也耐着性子一遍一遍的跟她说,待到花卿颜都快把自己说服了的时候,小兮儿终于信了。
胡清领着孙菀菀和胡白芷上了香鞠了躬,大家伙这才一起离开。路过花家的祖坟时,那位十分维护老花家的叔公也正巧站起身来,瞧见花卿颜那叔公冷哼一声。
“哟,这不是花老板么?来祭祖啊?我记得这片山头没有花老板的亲人吧。”
花卿颜瞥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也不想搭理,径自往前走。不过那花叔公却是自认为戳到了花卿颜的痛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又是哼哼两声:“对了对了,花老板不在我们花家的族谱里呢,往后还是不要往我们这边来了,我怕这祖坟沾染上铜臭让我们花家少好几个举人!”
铜臭?花卿颜脚步顿了顿,刚想回头瞥那花叔公一眼,就被孙菀菀扣住了肩,花卿颜就听孙菀菀道,“你们花家就啃着书和土过日子吧,哦,记得如果吃土了吃不下去了可千万不要出去赚钱,毕竟身上沾满铜臭的话,你们家往后怕是再也出不了秀才了。”
“你!”花叔公眼睛一瞪显然是被上孙菀菀气得不轻,可他还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看着孙菀菀又看看胡清,也知道胡家人不能得罪,只能自己咬牙将这口怒气吞了下去。
花卿颜其实没想对这花叔公如何,她不过就是想看看这人恶心的嘴脸罢了。自从花继祖和花泽川中了举人之后,老花家的这些人就像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