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人耳目,老花家一行人特意选了连夜赶路,好在天未亮之前赶回靠山村。他们确实是天未亮酒到了村口,不过还没进屋呢,就被早起去地里干活的村民给发现了。
“哎呀!这是谁啊!举人老爷回来了啊!”
这下可热闹了,那人那一嗓子打破了靠山村的安静,不一会儿附近的人都出来了,显然是想要看热闹。
花齐黑沉着脸想要离开,却是被那人拦住了去路,“别走啊,快把举人老爷叫出来让我们瞧瞧,可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呢!在县衙h还过得好不,可有破了什么案子啊?给我们说说,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县城的生活啊!”
“诶,怎么没见衙役把你们送回来啊!你们好歹也是县令的家属呢!花继祖这就做得不对了啊,若是这路上出了什么事,他可就是不孝咯!”
这话听着像是恭维,不过句句都是在戳心窝子。花齐不可能听不出这么明显的讽刺,但是这节骨眼上花齐并不想跟村里人对着干,本来就是他们没脸的事情,他不想再闹大。
“让开!”
“哟,不让又怎样?”那人笑嘻嘻的说。这人也是村里的混得开的,平日里没少跟着花卿颜赚钱,最近又在花卿颜的工地上谋差事,他可是村里除了李绣他们外花卿颜的头号拥护者。
以前虽然对老花家没什么意见,但老花家发达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却是让他恶心不已。所以这次老花家倒霉他若是不上去找晦气,他就不姓李!没错,他也姓李,跟李绣还有点沾亲带故的。
老花家的人此时想走也是走不了了,村里看热闹的人可是把他们团团围住了。对着他们可是指指点点的,嘴里都是嗤笑和议论,那声音可不小。
“看看看看,他们居然还敢回来!可是丢尽了咱们靠山村的脸!”
“就连春闱的考题都敢买,也不怕掉脑袋!”
“我说你们老花家可别连累了咱们村里人!”
“怎么没瞧见花继祖啊!不会是真的被砍了吧!”
“那花继祖被抓了,被关在大牢里呢!我听说可是关三年呢!也不知道这花齐还有没有机会见这个大儿子!”
“呵,现在那花家一族可是没法吹牛了吧, 瞧瞧他们,跟个丧家之犬一样,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给他们的勇气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
“还别说,我这几天可是瞧着那花家的人一个个跟那鹌鹑似得,见着人就躲。那花家叔公可是天天在屋子里发脾气,真是笑死人了!”
……
乡亲们的话就像是一根根的尖刺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扎在老花家人的心上,密密麻麻的疼。花齐看着那一张张带着嘲讽的脸,眼里满是阴鹜。
这些人,当初老花家风光的时候可是一个个都是腆着脸贴上来,对他们可是客客气气笑脸盈盈的,一句一句的恭维像是不用花银子似得往外蹦,把老花家的人衬得格外的虚荣。
可是现在呢?
花齐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一一将这些人的面容记在脑海里,牢牢的记在脑海里。就算这辈子他们老花家再没有机会翻身了,但下辈子,下辈子,他也不要让这些人好过!
“各位乡亲,还请让一让。我们一路风尘的赶回来,也是累了,还请各位放我们回去休息。”花齐朝着各位乡亲拱拱手,态度放得格外的低。
花齐这副模样也却是有些可怜,因为连夜赶路的缘故之前又怒急攻心的吐血了,所以此时面若金纸像是生过一场大病似的。他身后的其他人脸色也不好,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耷拉着头没精打采。
靠山村的村民到底是纯良,一见他们这情况心里也有了恻隐之心。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便就挪出了一条道来。花齐道了声谢,领着老花家的人进了屋。不过当花齐走到家门口时,脸色又黑了几分。
老花家宅子的院墙上写了好几个大字,“作弊”、“骗子”等等,全是骂人的话。好好的院墙被涂得乱七八糟,更过分是居然有人在院墙上泼了粪尿,一阵阵的骚臭让人胃里犯恶心!
花齐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一直压制着的怒火再次的涌上心头。
“这是谁干的!这欺人太甚!”花盼盼亦是忍不住骂了句,脸色竟是有些扭曲。他们老花家在村里地位一直有些超然,却没想到如今居然被这样的对待,这样恶心的对待!
花盼盼挽着袖子想要上去找人拼命,但却被花齐一把拉住,“别冲动。”
“爹!这样你都能忍!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忍着!”花齐低斥一声,把花盼盼拉到自己身后,“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还想继续过平静的生活,就给我安静一点!”
花齐的话也不无道理,花盼盼也只好忍着,但却还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扑上前从那些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花齐从兜里掏出钥匙,哆哆嗦嗦的打开锁,在回头却是看到一个中年人站在人群的最前面。那人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身上的衣裳也是镇上难得一见的,料子更是好料。那料子,花齐只在花卿颜身上看过。更让花齐注意的是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被那双熟悉无比的眼睛盯着,花齐莫名有些心慌。他吞了口唾沫赶忙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倒是温氏走到了最后,路过时朝那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花耀宗。
花耀宗已经习惯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