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你了,怎么了!”
“再叫信不信我抽你!”阳蹇伸手在朱招娣脸前比划着。
朱引娣一把拉过姐姐,然后尖着嗓子大喊道:“白虏打人了,白虏打人了……”
在那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外国人优待政策,也没有崇洋媚外。被压迫了数十年,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汉人岂会再容胡人放肆。周围的人只要是听到那个小姑娘的呼喊,都放下手中的活儿,向出事地点蜂拥而来。
后面跟着的几名秦王府卫士一听这个声音就道:“快,要出事了!”
说着这几名秦王府卫士赶紧冲上去,组成一个小圈子,把马车死死的护住,就是在这一愣神的功夫,一个年过半百的挑夫抡起扁担,朝阳蹇头上砸去。
秦王府卫士大喝道:“都住手,都住手!我们是秦王府的人。”
就算是迫于官府的威慑,那些百姓下意识的停住了手,可是阳蹇仍被砸了一扁担,踹了好几脚,幸亏他下面没有那个玩意,否则肯定痛不欲生。
误会解除,但是可足浑氏的代记水粉也去不成了,阳蹇虽然没有致命伤痛,但是也无法驾车了,更何况可足浑氏也没有了那个兴趣。
“夫人啊,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阳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嚎叫着,哭得那个叫惨。几个秦王府卫士吓得脸都白了,虽然阳蹇只是一个宦官,本身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却是可足浑氏的亲信、心腹,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还是那个肚量并不大的可足浑氏。
可足浑氏不解的道:“她们的生活看上去应该不好,本夫人收留下她们,应该是提携她们,为何她们如此不识抬举?”
卫士心里嘀咕的道,别看你现在穿着光鲜,若不是因为是秦王府的九夫人,谁也不愿意搭理你们。
其实由于上?成了秦国的政治中心,商贸中心,南来北往的客商多了,这里的百姓的见识也多了。百姓的目光都是雪亮的,他们都清楚什么样的人可以交往,什么样的人,不能交往。如果说以前,日子过不下去,卖儿卖女,牺牲一两个子女,可以养活一大家子。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们都有地可种,也可以进各类工坊打零工,即使颗粒无收,他们也有钱买粮生活下去。每一个父母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儿女为奴为婢,受尽屈辱和折磨。
在魏国,汉籍的人政治地位最高,哪怕是汉籍中地位最差的商贾之流,他们的身份仍比归化籍的士籍更高。在秦国,胡人最多可以挤身归化籍,大部分都属于夷籍。让一个汉籍的汉人去给胡人当奴婢,这就好比轻贱他们,他们自然不会愿意自降身价。
当然,有些事情,卫士就算是明白,也不会给可足浑氏说明的。哪怕是再富裕的胡商,想找汉人伙计都非常难,不仅工钱要开得高,而且工作相对轻松。出力多,挣钱少的活儿,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干,无论魏国哪里,汉胡出现纠纷,官府都会从情感上偏袒汉人。
这么问题就出来了,民族对立不是故意制造分裂吗?那么魏国的内部矛盾应该激化不可调合才是。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在魏国拥有归化籍的胡人,他们想破脑袋都想得到汉籍的身份,这个汉籍并不是以血缘亲疏而划定的,而是以本人对国家的贡献和亲善。同时,还有时间。哪怕是汉人拥有汉籍,只要做了出卖国家利益的事情,就会剥夺汉籍,视情节轻重,降格为归化籍或夷籍。拥有夷籍的,他们想好好给表现,得到归化籍,最终拿到汉籍。
汉族其实是一个最不团结的民族,拥有庞大的人口基数,拥有领先世界的智慧,却一度再一度被奴役,这是冉明非常痛苦的事情。在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冉明就加大的了对民族凝聚力的工作。冉明重视教育,当然不是教育出来那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而是教育他们成为人才。
冉明利用道教,用确立信仰的办法,进行思想教育。从胶东国学堂,邺城书院,再到建康启明书院,冉明都是采取先确立民族信仰,然后灌输民族主义思想,冉明就是想让自己的部下和治下百姓,都成为狂热的民族主义份子,要让所有人明白,自己身上的血脉是高贵的,要让他们为自己身为炎黄子孙而自豪。
龙的传人,炎黄子孙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跪着生。为了华夏民族,为了国家利益而死,死得其所,死后可以荣享万世香火,永恒不灭。同时,冉明还神化冉闵,让冉闵成为汉民族的代表,是昊天派下凡间的战神,是领导汉人打好这翻身一战的战神。
其实,冉明更想神话他自己。只是在目前阶段,这个神话条件还不成熟,如果冉明敢这么做,冉闵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除去他。
尽管这个思想教育没有完全成功,至少取得了相应的成效。在上?这一小件事还没有显现出来,但是在金沙滩战场上则别看生面。
随着素利和林狴带头秃残部溃逃,这场对决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戮。冉明在看到麒麟卫和秦军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又下达了悬赏令。无论是谁,只要斩杀一名秃人,凭着人头,可以向官府领取一千钱的赏金,豪帅十万钱,都帅百万钱。缴获物资上官府缴纳三成税后,可折卖或据为已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无数在开战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农民都出现了。在这个时代的农民和后世的农民并不同,这个时代的农民简直就是万能工,拉起他们,分武器装备,稍加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