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把林不凡送到舅舅张贵财那里,因为比起孤儿院,张贵财好歹也是他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林不凡的舅舅张贵财,成为他唯一的监护人,张贵财来h县把林不凡接到了自己家里。
再次踏进舅舅家,林不凡战战兢兢,心想着,又得看舅妈和舅舅干架了。
但是,出人意料的,这一次,刘兰香不仅没有吵闹,反而换了一副面孔,看到了林不凡进屋,赶紧跑上来,笑脸相迎:“哎哟哟,千盼万盼,终于把凡凡盼来了,凡凡,你可想死舅妈了。饿了吧,等着啊,舅妈这就给你下面条去。”说完赶紧张罗着给林不凡煮了一碗面条,还放了两个鸡蛋。
这样的行为和前年来他家的时候判若两人,这让林不凡很吃惊,难道舅妈上次被舅舅打了,良心发现变好了?还是鸡给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他希望是舅妈真的变好了。
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更大。就在张贵财也为自己的老婆转变而高兴的时候,他的老婆很快露出了本性。
第二天一大早,张贵财就起床干活去了,为了多挣点钱,他每天都要去镇上的水泥厂干活,走的很早,基本六点不到就要出门。
张贵财前脚刚走,林不凡就被刘兰香从被窝里拎起来,手里拇指粗的竹条就招呼着往林不凡的屁股上“呼呼”来了两下,林不凡的屁股上就多了两道血印,他“啊”的一声爬起来,睡意全无。
“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跟猪一样,赶紧起床。”刘兰香骂道。
待林不凡穿好衣服,刚下床,一根扁担,两只水桶就摆到了他的面前,“去,把缸里的水担满了。”撂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回卧室继续睡觉去了。
那时候农村都用的是铁做的那种桶,皮实耐用,但是很重,两个桶装满水,有五六十斤重了。十岁左右的孩子,从没有用扁担担过水,哪里能够承受这样的重活?但是不担的话,他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林不凡翻咬咬牙,提着两只空水桶出门了。
距屋子五十的地方,就有一口老井,水就是从那里担回来,距离不是太远,但是地势相对较低,有几十级石梯一直铺到井边。
林不凡担着水要先走上几十级石梯,然后再走几十米才能到家,一桶水林不凡担不起来,于是只好担半桶水,大人担五桶水能把水缸装满,他就要来回十次。
第一次担水,林不凡走的摇摇晃晃,桶里的水都洒了一路,每次倒进缸里的水都只有三分之一了,这样一个早上林不凡不是在担水就是在去担水的路上,他自己也不知道来来回回担了多少次,终于最后再担一次就能把水缸装满了,当林不凡单着最后半桶水回来,已经是筋疲力尽,抬脚要迈进屋子,脚下却被门槛办了一下,身体失去重心,连人带桶摔倒地上,铁桶哐哐当当滚了好远,谁也洒了一地。
刘兰香听到声响,赶紧跑出来,看着洒满一地的水,气不打一处来,操起门边的竹条,又是一顿乱打,边打边骂,“废物,让你担个水你给我洒一地,故意的是吧。”
林不凡疼的直在地上打滚,嘴里不住的哭叫,邻居听到了动静,纷纷过来看个究竟,但是谁也不敢前来制止,纷纷摇头,这个母夜叉,他们都是领教过了。
一大早上,林不凡担满了水,又挨了一顿揍,连早饭都没得吃,“去,打猪草去,打满一背篼才能吃午饭。”
“舅妈,我还没有吃早饭。”林不凡用低低的声音说道。
“吃什么吃,打满了猪草才能吃饭,赶紧去!!!”
于是林不凡又背着背篼去打猪草,同样,这也是林不凡没有干过的农活,割一背篼青草,他的手上也多出了几道口子,都是被自己割的,因为是第一次用镰刀,不会用。割完猪草回来,刘兰香和他的小儿子已经吃过饭了,只留下了两个**的馒头。
啃过馒头,又是到下午了,林不凡以为能稍微休息下,结果刘兰香又让他接着去下地干活,整整一天,林不凡都在舅妈的指示下干活,而且是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林不凡完全成为一名长工任刘兰香使唤。
到了晚上,张贵财回家,刘兰香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在她老公面前说的是让林不凡在家带他们的小儿子,她一天都在地里忙这忙那,张贵财听了很高兴。林不凡却在心里为他的舅舅感到悲哀,一个能在自己老公跟前两面三刀的女人,指不定能干出些啥坏事,或许外婆就是这样被她给虐待死了。但是林不凡没有说出真相来,因为他要是说出来了,他以后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了,所以他忍住了。
躺在床上的林不凡,浑身痛楚,肩膀红肿,背上、臀部和大腿上还有舅妈用竹条打过后留下的血痕,他不得不佩服舅妈的新机,打的部位都是一副遮住的地方,穿上衣服都看不出来,所以张贵财回家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还一个劲儿的心疼老婆辛苦了。
林不凡的沉默,反而让刘兰香更加肆无忌惮了,整整半个月,林不凡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睡上一个好觉。张贵财还嘱咐的要把林不凡送去上学的事情,她也一直借口推脱。终于,张贵财在无意中,发现了林不凡身上的伤痕,“小凡,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你的,是不是你舅妈把你打成这样的?”张贵财抚摸着林不凡身上的伤痕问林不凡。
“不是舅妈打的,舅舅,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