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弘光吓得浑身直哆嗦,在以前,荀安易在他的手下做事的时候,他就是用这样的耳光,一次次打得荀安易晕头转向的。
他在心里面暗想,老天,我这命咋就这样苦呀,早知道那怂货会是咱们的新酋长,老子给他提鞋,不就是给他变牛做马,我都愿意啊。
以前这是什么眼神啊,明明人家是来这护卫队里面镀金的,结果,自己还真把他当成了下等兵,现在,自己这条命,可都悬在人家的手里了。
先前,荀安易杀他四舅的时候,归弘光就在场。当时,他简直吓得魂不附体,一个连他自己的亲舅都能够毫不犹豫地杀掉的,能把他一个护卫队长放在眼里么。
更何况,这些年来,自己从来都是给荀安易穿小鞋,只要逮着机会,就羞辱他,出他的洋相,就在守祭坛的时候,他都还训斥着那个假的荀安易。
“奴才错了,不该惊扰了酋长的休息,酋长大人,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兄弟们吧,我们为了你的安全,那是衣不解带地守着,真的,我们的确是听到你在里面叫有刺客,我们这才破门而入的。看到你还活着,我们就放心了,我们就放心了。”
“你们这还叫忠心,你们难道就不知道,把警戒设得远一点,只要有人进入到那个圈子,你们就给我杀无赦。听着,以后得离我的住处远一些,刚才,你们擅自闯进我的屋子的,已经被我给杀了。”
李元明杀了几个护卫,现在却把责任推给了那几个护卫自己,归弘光明明知道自己吃了哑巴亏,却是满肚子的苦水,没法说出来。
他只是知道,现在这个新的酋长,会把这些年来,在护卫队里面受到了折磨,全都宣泄出来。
荀安易现在所做的一切,如果把他在护卫队里面吃的苦联系起来,一下子就能够想得明白。现在,归弘光已经感觉到,荀安易不可能就此放过自己,而且,即使想要逃,那也不可能够逃得过荀安易的追杀。
他只有默默地忍受,看着那四个冲进屋子去的兄弟,看着他们惨烈的样子,归弘光只觉得,心里面有如刀铰。
“安易兄弟,我知道,你肯定是对在护卫队里面的事情耿耿于怀,这样吧,你真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冲我来,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要砍要杀随你了。只是,你能不能够放我的兄弟,这些人,都是跟随着我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是有着太多的苦劳的,你能不能饶过他们,不要再为难他们。”
归弘光说完这样的话,一下子就后悔了,此时,他看到李元明的一张脸,极其恐怖,而他的那些下属,也都明显地感觉到,他说错了话。
“归队长,我还真的瞧得起你。你这敢做敢当的个性,我喜欢。哈哈哈,也不用紧张,这以后,你只要好好当差,不影响到我休息,这就好了,你也知道,我在护卫队里面,可是从来都没有安心睡过一天的好觉。”
李元明高昂着头,把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响,的确,在护卫队里面,几乎所有的人都欺负荀安易,一个星期有七天值勤,那就得轮着他荀安易五天。
所有在场的护卫,全都吓得哆嗦起来。
当初,欺负荀安易的时候,那每个人都有一份。现在,人家做到了这坦普尔最高的位置上了,而他们却都成了贴身的护卫。
可以想见,当时那些护卫们,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被发配去做坦普尔最苦的差事,也比在这儿做这护卫要强得多。
“安易兄弟,我们现在知道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将会在离你半里地的地方设置安保,我们再也不犯下这样的低级的错误了,你放心,若是我们再惊扰到你的睡眠,我们全都提着头来见你。”
归弘光毕竟是最能够见风使舵的货,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当他连续叫了两声安易兄弟的时候,李元明的那脸色,显得格外的可怕。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兄弟,已经用眼神提醒了他,他却还没有完全领会到。
“归队长,你给我记下了,以前,你是队长,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如今,我是坦普尔最大的奴才了,以后,你要么叫我酋长,要么,你还是叫我的名字,荀安易吧,咱们之间,应该是典型的主仆关系,不要弄成了兄弟关系了。”
李元明简直没有给归弘光一点面子,他这样说,是故意要拉开自己与归弘光的关系,让他感觉到畏惧,而且,他不想让这么一个贴身保护自己的人,与自己走得那样近。
毕竟,越是走得近,越容易落下马脚。
他只是李元明,不是真正的荀安易,时间稍长,他怕自己会被这么些护卫队的人给识破。
“酋长,我错了,我应该知道尊卑,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敢直呼你的名字,我会毕恭毕敬地,让我们的下属们,全都称呼酋长。”
归弘光哪里敢对荀安易直呼其名了,毕竟多年以来,自己都对荀安易呼来喝去的,现在一时改口,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习惯需要培养,现在,他已经感觉到了,伴君如伴虎,或许就在李元明脸上带着微笑的时候,转瞬之间,就可能要了他归弘光的命。
“不知不罪,这样吧,你们把这几个护卫拖出去,厚葬了。我也是一时心急,以为有人要进来偷袭我,这才误杀了几位,这件事情,交给归队长来办吧,好好地抚恤家属,不要怕花钱。”
李元明一面是极度的冷血,一面却又是一副很关心体贴下属的样子。
归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