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在这个时代就是邪恶的代名词。
虽说锦衣卫是为皇权服务的,可也正因为此,他是游离在朝廷所有衙门外的一个机构,只听命于皇帝在,且其行事根本不讲证据,只在乎皇帝的意志。
正因为此,锦衣卫不被人所喜。
别看平日里锦衣卫的油水不少,可是挨了那么多的骂,总不能还不让下面的人捞些油水吧?
锦衣卫内任职的哪怕是普通的校尉,哪个不是为了好处来的?毕竟锦衣卫的骂名太大了,那些个文人士子是没人愿意进来的,就算是有,也是极个别的,声名狼藉的连锦衣卫都不愿意要的。
所以,锦衣卫内大多数人都是所谓的武夫,来这是为了财和权的,而且还是毫无隐藏的,这就和文官所不同的。
对于文官而言,哪怕是私下贪赃枉法,可明面上却是一个个都是清正廉明,而且大多数也的确是重视名望的。
这些种种情况的综合因素之下,锦衣卫的名声自然好不到哪去。
只不过,虽说外界传的锦衣卫是无法无天的,可这只不过是对外而言,其实锦衣卫内部也是有着自己的管理方式的。
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尤其是锦衣卫的那些个官员们,心里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大人,这么做怕是不妥吧?”
刘博厚的亲信侍卫眉头皱着:“您这个法子的确可行,可就是风险有些大了,一个处置不好,怕是咱们要引火烧身啊。”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到时候怕是布政司那边也要来人的。”
“布政司的那群人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刘博厚的这个亲信侍卫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其虽说挂着侍卫的名头,可其实平日里就是给刘博厚这个百户出谋划策的。
虽然算不上什么人才,可却也算是可圈可点,若是放在朝堂之上,这样的人自然算不得什么,可是在锦衣卫里面,已经很是难得了。
而且其虽说是个普通的锦衣卫,可却是刘博厚的亲信,他的前程已经和刘博厚绑在了一起,所以倒不用有所担心什么。
“你说的没错,可本官这其实就是想赌一把了。”
刘博厚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不过却还掺杂着不甘于现状的志向:“若是不把握住机会,本官这一辈子怕也就止步于如今这个百户的位置了。”
“如今的这个案子,虽说功劳不小,可说到底却并非是本官一人的功劳。”
“而且这功劳的大头肯定是要落在那曾毅身上的,本官这只不过是跟着沾光罢了。”
“原本功劳就不算太大,若是这案子在出了纰漏,在想往上进一步,怕是有些不可能的。”
“至多是给些别的奖赏罢了。”
“可若是这个案子没有纰漏出现,而且还闹大了,本官的奖赏肯定也是不小的。”
“所以,这可以一赌。”
而且,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刘博厚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不认为布政司那边介入此案的可能性有多大。
毕竟如今宫中来人可是正带着圣旨往这边赶路呢。
到时候那可是皇帝的圣旨,就算是布政司那边,又何苦自找麻烦?毕竟这案子牵扯到了严家。
既然圣旨上已经有了查案的人选,这虽说一个知府出事了,却也可以算在是这个查案的范围内的。
宫中来人自然不必多提,其实就是坐镇的,就算真想管事,耍一耍威风,怕是能耐也有所不足。
且宫中那些个太监们最好的就是贪财,到时候以讨好的名义不动声色的过去送些孝敬的银子,其怕是就直接放权了。
毕竟这事情办妥了,他这从宫中来的人回去复命也好交差。
而曾毅更不必多提,更是个聪明人,就算是看出了什么来,也肯定是不会多说的。
而这些一切综合起来,其实就是可能发现端倪的几个人,都是日后这个案子的受益者,断然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毕竟真出事了,他们可以推说不知,可若是没事,可以凭白多些功劳,谁也不会那么傻的把功劳往外推,同时在得罪锦衣卫这边。
而和这个案子无关的那些官员,因为圣旨的原因,介入此案的可行性并不大,所以,刘博厚想要赌一赌。
最起码,在他看来风险绝对不算大。
刘博厚的亲信微微点头,他是个聪明人,自己知道自己的能耐,所以从来都是只从旁边给出参考的意见,若是刘博厚不听,他也绝对不会多说什么。
“大人想的比卑职周到,若是真想一试,倒也可以,不过须得派些信的过的人去做此事才行。”
“而且此事人越少越好。”
“知道的人越少,大人您日后越发的安全。”
这话倒是没错,毕竟这事只要差人去做,日后就是一个把柄,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万一日后真飞黄腾达了,被下面的人咬了出来,那可就糟了。
“此事本官已有计较。”
刘博厚沉声开口,这事其实原本他甚至连他的这个亲信都不愿意说的,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不过毕竟这事情有些大风险,怕有漏洞,所以说了。
不过刘博厚是已经打定了主意,等日后真要高升的时候,肯定是要把他这个亲信带走的,不仅是因为这事,平日里的一些事情他的这个亲信知道的也太多了。
“宫中来人估计也就这几天到了。”
刘博厚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