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的奏折送进西苑了,虽然知道这道奏折存在的人不多,可只要是知道的,一个个都等着从西苑那边传出消息呢。
严家如此,曾毅这边也是如此,甚至就是通政司那边知道此事的人,也在等着西苑那边传出来的消息。
严家,原本严家的权势是根本就不可能关注一个芝麻绿豆小官的奏折的,可如今却是不同,在曾毅的身上,严家已经吃了太多的亏了。
若是这事出现在旁的官员身上哪怕是朝廷大员,估摸着也早就丢官罢职被赶出京城了,可偏偏曾毅是从京城出去溜达一圈,然后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甚至还折腾的严家丢了颜面。
如此大的耻辱对于严家而已,是多少年都没遇到过的了,就是内阁次辅徐阶在严家跟前也不敢放肆的,也是要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的,可偏偏如今这么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员真有这胆量,也有这能耐让严家吃亏。
而且,最为主要的是事后严家还动他不得,若不然怕是会引来陛下的猜忌和不满,这对严家而言,是何等的憋屈,一个芝麻绿豆官在他们跟前蹦跶,更是坏了严府的威严。
原本顾忌陛下那边的反应,还不好对曾毅动手,毕竟曾毅是中书舍人,这个位置你就算是想栽赃陷害都难,根本就没有什么油水更没权利的。
原本还想着要等段时间,给曾毅换一个位置在动他的,可没想到,这曾毅竟然如此知趣,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把柄,这种好事严府这边岂会轻易放过?
严嵩是去给陛下炼丹监工去了,也就是所谓的在炼丹室内祈福,以表诚心,让金丹顺利练出,可是严世蕃却在严府坐镇掌权呢,比起严嵩来,严世蕃形事更加很辣,更加果决。
所以在通政司那边传信过来以后,第一时间内,严世藩就已经想好了如何整治曾毅,毕竟对于严世蕃而言,生就在如今权倾朝野的家中,在加上其平日里的行事秉性,这栽赃陷害的事情做起来,是最为普通常见的事情了。
严家之所以能有如今的位置,说一句话能让满朝文武不敢反驳,甚至于严世蕃私下里被人称之为小阁老,有时候严嵩不去内阁,严世蕃能直接光明正大的去内阁坐在辅的位置上审阅奏章,处理军国大事,且满朝文武没有一人敢说什么,靠的可不就是一直以来的栽赃陷害和排除异己。
以至于如今满朝文武对严家畏惧如蛇蝎,根本不敢得罪,若不然你今个敢说错严家一句话,明个运气好了是贬官离京,运气差了是丢官罢职,若是正赶上严家不高兴或者什么,充军流放也是常事。
要知道,不是谁都有曾毅这般运气,能得到当今圣上欣赏的,如今满朝文武当中,能得到当今圣上欣赏的官员可是不多。
而且,严家掌控朝局,不是严家的官员,更加少机会能让陛下注意到,似曾毅这般的,简直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可惜了,西苑那边还没消息传出,也不知道是陛下没看奏折还是如何?”
通政司那边之前给严家传信的官员满脸叹息之色,他虽然官职不高,可这不过是因为他为官的时间短,且没有机会罢了,其却是却懂的借势,让他抓住了如今这个机会,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在严世蕃跟前露脸的机会的。
所以,昨个给严府这边传了口信之后今个这官员就又借着这个理由过来严府了,说是给严世蕃禀告此事的进展,可其实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严世蕃跟前露脸罢了,毕竟他这样的官员,平日里根本就没机会见到严世蕃的,除非是有足够的银子,可这点对于他如今而言,也是难。
不过今个虽然借着此事的借口来见严世蕃,可礼物他是绝对不会忘了拿的,毕竟严世蕃贪财好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若是不拿礼物,怕是事情说完就该直接被轰出去了。
严世蕃笑眯眯的看着拘谨的站在屋内的这通政司他根本没记住名字的官员,他是何等的聪明,岂会看不出此人今天的目的,只不过今个恰恰他也无事,倒是想要看一看此人能耐如何,若是真的会办事,给他一个机会又能如何?
反正对于严家而言,这等普通的官员提拔几个简直是随手为之,根本没有丝毫的麻烦,严世蕃此也是为他日后想要做的事情,在培养自己的心腹。
在严世蕃看来,严家如今虽然势大,可大多数都是他那内阁辅的父亲的亲信,平日里或许会听自己的话不假,可真要是碰到什么大事,肯定还是不如自己亲自培养的心腹用起来让人放心。
“此事尚且不急”
严世藩独眼含着笑意,看似心情不错,一只肥的五根手指都似肿胀起来的右手不住的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打,声声入心,让人听了不自觉的有些紧张。
“陛下一心修道求仙,平日里哪有那么多闲暇的时间来翻阅奏折?”
“这奏折虽然送去了西苑不假,可是陛下会不会翻阅,这可就不一定了。”
严世藩笑眯眯的说着话,只不过那通政司的官员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若是陛下不看这道奏折,你说,这奏折的内容可该如何才能传出去啊。”
“这让本官十分的为难,哎。”
通政司的官员心里一沉,就知道严世藩是什么意思了,这奏折若是不能让皇帝动怒,那奏折的内容如何传出去,可能性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曾毅自己说出去,要么就是他们通政司这边的人说出去。
毕竟通政司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