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毅倒是胆子不小啊。”
提起曾毅,严世蕃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阴森的恨意“一个小小的庶吉士,吃了熊心豹胆不成?真以为陛下那边能护住他了?”
曾毅奏折上的内容,严世蕃自然已经知道了,曾毅用的计谋他也看的明白,可正因为此,严世蕃才不可能放过曾毅。
若是这次饶了曾毅,那日后在弹劾严家的官员怕是都要学会这一招了。
所以,曾毅是绝对不能饶的,只不过,若是这个时候在光明正大的去动曾毅,肯定是会犯了忌讳的,毕竟皇帝那边已经敲打他了。
但是,光明正大的不行,别的法子总是可以的,若是曾毅自己犯了什么错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就和他严世藩无关了。
“放出话去,让那混账东西在京城无处可住。”
“本官倒是要瞧瞧,哪家客栈敢不长眼,让他住进去。”
严世藩独眼中冷笑闪烁,他严家的权势,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想到的,只要他愿意,立即就能让曾毅在京城在无立足之地。
“大人,您就等着瞧吧,不出三天,定然要让那曾毅在京城露宿街头。”
跪在地上的官员拍着胸脯保证,这点事情可是在好办不过了,只需要打出严家的名头,就没有哪家客栈敢收留曾毅。
“滚吧。”
严世藩独眼中精光闪烁,他严世藩的报复岂会只是如此?这只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罢了,他会让曾毅知道,什么叫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他要让曾毅跪在他的脚下求饶,他要让满朝文武瞧瞧,和他严世藩作对的下场,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有些小聪明的人。
严党在京城的势力可以说是庞大无比,严世藩的话刚传出去,整个京城所有的客栈、包括那些原本有宅子想要出售的主家,就全都得到了消息。
“曾大人,您就搬走吧。”
“小店真是要关门停业几天的……。”
客栈掌柜的满脸苦涩的哀求着曾毅,原本曾毅住在他客栈离,他可是高兴的不得了,二甲第一名,而且还是翰林院的老爷。
可谁知道,昨个大半夜就有人给他传话了,若是在敢让曾毅住在他这客栈内,他就等着关门吧,而且还要进大牢。
听到这个消息,客栈掌柜的就愣住了,不过既然是做生意的,都是八面玲珑之辈,只是一瞬间,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曾毅弹劾严家的事情,如今已经不仅仅是京城官员知道了,在整个京城内,就算是普通百姓也已经知道了。
只不过,严家势大,没人敢明着议论罢了。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不用多问,肯定是严家那边的报复来了。
严家是忠臣还是奸佞,他这个小小的开客栈的管不了,他只知道,若是曾毅今天不走,那他肯定是要有麻烦的。
“要不然你先去别的客栈去住几天去?”
客栈掌柜的从旁边小二手里拿过来一锭银子,双手碰到曾毅跟前,满脸哀求之色:“大人,这是您当初的房钱,这算是小店做的不对,分文不收您的,都退给您,您就别为难小店了,成么?”
曾毅面色阴沉,掌柜的一大早就来求着让他退房,可偏偏旁边客房的人都还住的安稳,曾毅自然知道这里面是有蹊跷的。
“怕是出了你这客栈门,在没人肯让本官住店了吧?”
曾毅淡然开口,双目紧紧盯着掌柜的双眼,果然,在其中看到了一丝躲闪之色。
“这掌柜的可真不厚道,当初曾大人金榜题名的时候,他还大肆宣扬来着……如今。”
“可不是么……如今得罪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开客栈的毕竟……。”
掌柜的在曾毅客房门前闹了这么一出,早就引来了不少围观之人,在得知了曾毅身份以后,自然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其中,不乏对曾毅同情之人,可也只是同情罢了,面对严家的强权,还真没人敢帮曾毅说一句话。
“您要不然……试试。”
客栈掌柜的虽然肯定是要顾着他自己,可到底面对曾毅的时候,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不敢直视的,毕竟严家如何,别说满朝文武了,就是普通百姓也都心里清楚的。
“唉。”
曾毅叹了口气,既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也不愿意在难为这客栈掌柜的了,这事,说到底还是因他而起,没必要连累他人。
栈掌柜的手中的银子,曾毅没有去拿。
众目睽睽之下,这银子,曾毅拿了,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毕竟这银子他拿的合情合理,是客栈这边赶了客人,自然是该有些补偿的。
可若是不拿,损失的不过是一锭银子,可同时,传了出去,那对他曾毅而言,可就多了几分的名望。
一锭银子和名望之间,只要是稍微聪慧一点的,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既然是住店的,哪有不付店资的?”
“既然掌柜的不方便,本官退了这房便是,这店资却是没道理在拿回去的。”
说完这话,曾毅悠悠叹了口气,脸上现出一丝无奈之色,低声道:“说到底,是本官连累了店家你啊。”
说完这话,曾毅拉住了满脸不忿,想要和店家理论的曾宣,转身回了房间,准备收拾东西退房离开。
掌柜的双手捧着银子,浑浊的泪珠从老脸上滑落,深吸了口气,把银子收了回去。
曾毅是把他自己摆在了一个被奸佞迫害的处于略势的地步,尤其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