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村,因村子紧邻从太湖分支出来的一条河流而起的名字。
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不过倒也民风淳朴,从未出过什么大的事情,可这平静了不知道多久的日子,一大早的却被外出打鱼的村民给打破了。
“让一让,让一让,县令大人到了。”
原本聚在远处隔着老远看着热闹的人群被吆喝声给吓得后退了一些。
“听说没,那人可不是淹死的……。”
“这还能有假,这可是老赵亲口说的。”
“老赵的话怎么不能信了?这事还是他报的官,今早他打鱼的时候发现的。”
曾毅并没有直接上前,而是在离河还有三四米的位置停住了脚步,现场他并不想看,而且,他也不是专业人士,验尸什么的,自有仵作来做的,用不着他这个县令亲力亲为。
他从来都不认为他是全能的,有些事情,让专业的人来做会更好。
仵作验尸的时间,赵忠奇凑到了曾毅的身边,低声道:“大人,刚才卑职过去瞧了一眼,估摸着是被人抛尸的。”
“这人身上的穿着短衣,脚下却并非草鞋,很明显并非是附近的百姓。”
“估摸着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仆人……。”
曾毅眯着眼睛,心里对赵忠奇却是有了那么几分另眼相看,毕竟这番分析还是有理有据的。
如今已经是夏天了,附近普通百姓几乎都是穿着草鞋的,这草鞋可以自己编织,而且很是简单,不用花费银钱。
可这人既然身穿短衣,却又穿着布鞋,有很大可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仆人,这些大户人家注重面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允许下面仆人穿草鞋的,都是发下来的布鞋,虽然料子不怎么样,可比起布鞋来,却也是好一些的。
而且,发现尸体的时候是早上,这也就说明,有极大的可能是昨晚出的事情,正常人家,大晚上出来河边作甚?
就算是那些赶路的,除非是独自一人赶路,若不然哪怕失足落水,今个也该有人来报案或者沿河寻找了。
独自赶夜路,且又失足落水,这个可能在曾毅看来,是很低的。
不过,这番推测其实算不得什么,只要仵作查看过后,就几乎能确定是死因了。
大约两盏茶的时间,仵作才算站起了身子,反身朝着曾毅走了过来,在离曾毅有四五步的时候,主动止住了步子。
“大人,已经查过了。”
仵作冲着曾毅拱手低头,这年头,仵作的地位原本就不高,更何况面对是还是曾毅这个县令。
“年纪大约二十来岁,手上有老茧,却并不算厚,后背有伤痕,是钝伤,有淤青,不像是在河里碰到石头造成的,但是应该不足以致命。”
这年头又没什么先进的设备仪器,仵作的检查其实就是这么多了,尤其是经河水这么一冲,能看出来的东西就更少了。
只不过绝大多数人是不愿意接触尸体的,所以,才会出现了仵作这个位置。
“恩。”
曾毅点了点头,冲着身边站着的赵忠奇吩咐道:“去上游找一找,看看有没什么痕迹,在去城门旁边的摊位问一问,看看昨个又没出过什么事情。”
乌程县的城池所在,就是这条河流的上游,而且乌程县的县城离这河的距离也不算远,所以曾毅才会有此一说。
至于是问城门旁边的摊位,这是因为曾毅知道县里的城门按理说是有人看守的,只不过平日里大多数是见不着人的。
“是。”
赵忠奇点头,转身就招呼旁边的衙役低声吩咐了下去。
“剩下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摆了摆手,曾毅示意剩下的事情交给赵忠奇了,转身就走,他能出现在这,漏下面,这就足够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赵忠奇的消息了,至于有人来寻尸体没,这个曾毅根本就没吩咐,若是赵忠奇连这个都不会贴出告示去,那他这个捕头也就该换人了。
“多少年没出过事了。”
曾毅嘴里轻声嘀咕了一句,他来乌程县这段时间,可是看过案宗的,虽然也有不少案子,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人命大案却是十几年没有出现过了。
若非是明知道这不可能是针对自己的,一个命案还不可能动摇了他县令的位置,他都想怀疑是不是有人在用这种手段来想摘了他县令的帽子了。
“可惜了。”
叹了口气,毕竟人命关天,死了一个人,曾毅还是有些忍不住叹息的。
“大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莫高气喘吁吁的从县城的方向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脸上全是汗水,身上的衣襟也有些湿透了。
这段时间,莫高可是一直都围着曾毅转的,毕竟他这个县丞想要坐稳,还是要靠曾毅才成。
今个他得了消息这边出了人命的时候,曾毅已经赶过来了,他一个县丞,又没轿子,还是文官,只能一路小跑着赶过来,其实他过来也没事,不过是要在曾毅跟前漏一下脸,让曾毅认为他恪尽职守同时紧紧跟着他这个县令罢了。
“出了人命案子,肯定要过来看看了。”
曾毅冲着莫高点了点头,这个莫高的管理能耐还是十分让人佩服的,虽然有些地方略有瑕疵,不过这也正常,人无完人,最起码这几个月内县里的政务几乎都是莫高在处置的,而他自己不过是在旁观。
之所以如此,其一,曾毅是想抽出时间对以后的改革趁着这个机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