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这边刚从赵家离开,曾毅就得到了消息。
赵家包括王科,曾毅都派人盯着的,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没有太过有用的消息,而今个王科前脚从知府衙门出来,后脚就进了赵传奎的府上,若说之前曾毅还不能确定他们两者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深的话,如今已经可以肯定的确定了。
“不错,不错。”
曾毅满意的看着在自己跟前一副邀功模样的赵忠奇,满脸含笑:“继续让人盯紧了,等过段时间,这功劳给你一起算。”
说完这话,曾毅半开玩笑的道:“放心吧,这功劳跑不了你的。”
曾毅可是很清楚下面这些人的心里想法,最怕的就是事情做了,结果功劳没了,要么被上面给贪了,要么就是忘了。
所以,他这其实是在给赵忠奇提这个醒,这事他记着呢,不过现在还没到lùn_gōng行赏的时候。
“大人您放心,盯得紧着呢。”
赵忠奇嘿嘿笑着,有刚才曾毅那句话他就放心了,最起码前些日子给家里婆娘说的话是有谱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注意别走漏了风声。”
吩咐了一句,曾毅就摆手让赵忠奇退下了。
“看来这方向是没错的啊。”
曾毅嘴里自顾自的念叨着,这事只要方向没错就能一步步的查下去,这其实就是所谓的抽丝剥茧,若是方向错了,那继续往下查,也是错的。
而如今的种种情况,都证明他查的方向是没错的,这就足够了。
至于确切的证据,这个曾毅并不着急,若说是之前他没把握拿到证据,可是如今这事可是有锦衣卫插手了。
有锦衣卫在,根本就不愁拿不到证据。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事情给抽丝剥茧的弄明白,到时候找证据的事情自然有锦衣卫去做。
不曾发生的事情在锦衣卫这边都能给找出证据来,更何况抽丝剥茧弄明白的事情。
“这老东西,活腻味了不成?”
知府衙门,葛飞昂满脸怒气,手里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摔了出去,满地的碎片。
“真是本府平日里给他好脸色了。”
葛飞昂咬牙切齿,气的差点吐血。
赵传奎那边,葛飞昂可是没少布探子的,毕竟这事牵扯的大,他不可能真的就那么信任下面的人。
所以今个王科去了赵传奎府上,这事根本就瞒不住他的。
虽说王科和赵传奎谈话的时候,屏退了左右,可这不重要,葛飞昂能坐在知府这个位置上,就证明他足够的聪明。
这个时候刚从自己府里出去就去了赵传奎的家里,到底谈的什么根本就不用多问。
“大人您何苦为此生气?”
谭子晋在旁边苦笑着劝解,其实早先他就说过王科不靠谱,可当时葛飞昂却没在意,他自然也不能多提,毕竟关系不同。
只不过这事如今肯定是不能在提了,若不然就有更让葛飞昂难堪了。
“去了也就去了,想来只要那赵传奎不傻,他此行定然是无功之举,而且据说王老爷子离开的时候,满脸怒容,想来赵传奎是没应下他什么话。”
谭子晋虽然心里也不待见王科,可对方到底是和知府大人翁婿关系,他还是要尊称一番的。
听了谭子晋这话,葛飞昂的脸色方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不为别的,主要是谭子晋分析的也有些道理,那边传来的消息,王科是满脸怒气的回去的,甚至赵传奎都没出来相送,这就证明两人没谈拢。
虽说他这个便宜老丈人这边不靠谱,不过倒也看出了赵传奎这边还算是可以的。
其实原本出了这事,葛飞昂都想直接派人去联系赵传奎,日后让他断了和王科的联系,换人联系他。
可偏偏这个时候还不能派人去,若不然岂不是证明了他在赵传奎家中安插有探子?
这种事情赵传奎肯定是能够品味出来的,没谁会乐意,而且暴漏了这事也不是葛飞昂愿意的。
“不行的话,这些日子先派人盯着些王科吧。”
葛飞昂开口,话里没有对王科丝毫的尊敬,直接以名字称呼了,原本这年头妾在家中就没什么地位的。
更何况葛飞昂还是知府,他对王科尊敬,那是做面子,不尊敬,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只要不把事情做的太绝就成了。
“盯着其实也不用吧?”
谭子晋犹豫了一会,缓缓开口,脸上还带着一丝的笑意:“说白了,平日里他就是仗着大人您的名头作威作福。”
“可就算是如此,他作威作福的地方也是有限的。”
“如今乌程县内都已经把他给排挤的找不着位置了,赵传奎这边也和他翻脸了,他倒是在作不出什么事来了。”
“大人您又何必枉做小人?”
所谓旁观者清,这事虽然不大,可毕竟也算是葛飞昂的家事当中的一部分了,若是真正的家事,谭子晋自然不会开口,可这种不算家事的家事,他这个旁观者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如今,只要知府大人不让王科借势,乌程县这边又没了王科的地位,赵传奎那边也分的清楚轻重。
剩下的,就算是王科不满,又能如何?他自己一个人无权无势的,还能蹦跶出什么事情来不成?
怕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做人吧?
“罢了,罢了。”
葛飞昂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其中有刚才谭子晋的这番安慰起到的作用,也有是真的不好把事情做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