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草鞋子脸不做停留,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果不其然,有敌便有友,杀了的人没白杀。这个午夜所来的人,没有伺机没有暗袭,看上去堂堂正正甚至有着几分柔善。
此来七八人,到古扬面前时尽皆躬身拜礼,“抛尸大人安好。”
古扬笑了笑,心说这他娘的算什么称呼,这恐是一群木头吧。
“找我有事?”
“大人为我锄奸斩邪,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随后站在这队伍最后的一人战战兢兢走上前来,双手捧着一枚袖章来到古扬面前。
可是,还没来得及看那袖章的时候,古扬双目陡然凝在这人的腰间,那里别着一根——
墨笛?
猝不及防,那人一愕的时候,古扬已将笛子抄在手中,只凝了一瞬便霍然抬起头来!
曾几何时,此声绮叠萦散、飘零流转,如万壑生风、洗尘濯俗,欢快的、悲伤的、过往的、将来的,都能被他这一曲笛声所牵萦。
可此时,他竟如此落魄,像个乖巧的下人,承载着那些毫不相干之人的意志。
“岐弟?”
这二字一出,眼前人才有胆量抬头一望,可就是这一抬头。
那泪啊,就一点钱都不值似的滚涌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