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空被拒,面上却仍旧无甚表情,二人左右聊过一些之后,他便又将话题转向了北冥夜。
“好月与北冥公子相熟,在下今日来也是有个不情之请!”
“哦?”竟是提及了北冥夜?
好月黛眉一挑,眸中越发深邃,嘴上却仍是笑意盈盈,“倒是不知杜兄所为何事?”
杜长空便也开门见山。
“昨日巧在街上偶遇了北冥兄,同他提及家妹之事,奈何北冥兄却是如何也不听从!”他的话中带着几分无奈,那双本是深邃黝黑的瞳孔微闪……
“想着好月北冥公子二人相交匪浅,若是好月能出面帮我一同劝劝北冥兄……”
不待他将话说完,好月却是笑着打断。
“那杜兄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做个说客,说服北冥夜与令妹的情缘?”
她虽笑着,那眸子里却是冷了许多。
杜长空长眸微闪,“家妹如今已年过十六,又直言此生非北冥兄不嫁,我也很是无奈!”
“那按照杜兄的意思……北冥夜若是不娶令妹,反倒是会辜负令妹的一番深情了?”
好月依旧是笑着,可纵使向来情绪内敛的她,此时的眸光当中也满是冷意,“令妹对被北冥夜如何,北冥夜从未做出任何回应,若是只因令妹非他不嫁,便执意要北冥夜将人娶了,这是不是不合理的……道德绑架?”
再说及此事时,她的冷意无从伪装。
“好月多想了!”杜长空眸子黯了黯,“我不过是想着,让好月帮我劝劝北冥兄,让他写封绝言书,表明此生决不娶家妹,也好让她死了这份心思罢了!”
话落,复又瞧了一眼好月,“毕竟是我妹妹,难免会想着周顾多些,若是为难了好月,那便当我从未提过!”
直到此刻,好月这才发觉自己方才失常了……
为了一个北冥夜,她竟有了这番收不住的情绪波动。
垂下眼帘,将所有冷意敛尽之后,她这才看向了杜长空,“抱歉……我方才,失礼了……此事,我若是有机会,定提一提!”
“有劳了!”男子表情依旧十分淡然,可眸子却沉下了些。
他其实不过是想试试好月罢了,没成想,她竟是如此紧张他。
瞧来,两人的干系……非旁人可揣测。
心中只觉苦涩了两分。
可这人向来也干脆,既然好月对北冥夜有意,他心中的感情便也会收起来。
好月这人与旁的女子的确有几分差别,这才使得自己也无可避免的对她心悦起来。
但感情也讲究了个先来后到之说,既是在他之前,好月先遇见了北冥夜……他的确是……无话可说。
心中默默做了如此打算,接下来的话也不过是左右寒暄了一番。
将近正午之时,好月本是要留北冥夜一道吃个午饭,可他直说自己还有旁事需得处理,连连出了王府当中。
待人走远,苏南这人才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有句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瞧着倒不是如此……”他走至好月身后,食指指腹搓着下巴,“女子啊,瞧着应当是要多些才华,才更是让人欢喜得!”
“你今日还有完没完了?”此时好月心中有些心乱,“什么无才不无才,每个年代的人都有每个年代人的生活!
你瞧大户人家的千金,有几个没有才华的?再反观那些个农户人家,家中连温饱都成了问题,还谈论什么才华?在我瞧来,这话倒是一句自欺欺人之话罢了!”
哪个女子不期盼自己有才华?
不知这话到底是如何来的,但在好月看来,说出此话之人,颇有一股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误感。
许是她的思想太过毒辣,但于她而言,不论是男子也好,女子也罢,大家欣赏的,也往往是那些个有才华之人。
此事扯的远了,好月一挥手,示意苏南别再说下去。
话题说至了正题上,“我前些日子让你招纳人的,可是有什么结果了?”
“倒是找了两个!”一说正话,苏南也不含糊,“只是我想磨练这二人一些日子,也先不往你这带了!
一个是落魄的穷酸秀才,本是在一家小铺给人做账房先生,奈何这人前些日子染上了风寒,耽搁了小店生意,那掌柜便将人给赶了出来!
我与之攀谈了两次,倒觉着这人还算不错,便有心收纳!”
“穷酸秀才?”许是好月没见过那人面,两道浓眉不禁皱了起来,“许是我有些成见,总想着落魄的秀才也是个心高气傲的!”
“我做事你竟然还怀疑了?”苏南笑道,“这人我也询问清楚了,家中是衡州人士,父母送他出仕不易,但他年年科举年年落榜,心境早已是经过了大起大落之人,因着没考取功名不敢回家,生怕让村人失望,这才只好一直留在了京中……不如你何时瞧瞧?这人我瞧着倒还是不错的!”
“嗯!”好月点头,“若这人真是可塑之才,便算许他一个官吏又如何?”
这并非她说大话。
如今蔺希想要稳住朝纲,非得培养他自己的人不可。
若是这人真是块璞玉,能为蔺希效力也是不错。
总之……现在他们稀罕的是人才!
求才若渴。
“还有一个!”苏南继续道,“那人倒是没甚背景,不过是一家一个普通小子罢了,为人倒是有些小聪慧,但也是十分讲义气的!”
说起这人,苏南那日.本是在城外闲逛,而后瞧见一伙‘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