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薏放下手里的茶杯,对着阿墨浅笑道,“阿墨呢?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只是……你自己当心一些。”他没有说什么我会等你一类的话,那本就是徒增意薏的烦恼罢了,只是心里却是不甘不愿的,却又无从发作。
“嗯,那你们都说完了,那就回去休息吧,客房都准备好了。”说完,意薏便起身,意思不言而喻,只是没了笑意,“祖父那里……”
“谁还不怕麻烦地替你多嘴!”说完,稷塍第一个拉开门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至始至终。都不肯再看意薏一眼了,这个态度,还真是……恶劣。
阿墨和紫晴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多说无益,又何必自讨无趣,紫晴临走之时担心地看了意薏一眼,然后顺手把门给合上了,也合上了她不变的笑颜。
一股热流,不控制地氤氲在她的眼底,慢慢地溢出,溢出,淌成了一脸的清泪……
木然地和衣躺在床上,脑中却想着吕灏跳下马车急匆匆地的身影,还有那一句,本王不喜多事的女人。
祖父的事情,他倒是真正帮了大忙,不管怎么说,没有吕灏示意,凌王殿下是不会管这些事的,但是,这一刻,她却无所适从了,是吕灏转变太快,还是该怨自己反应太慢,亦或是……把一切想得过于美好和简单。
迷迷糊糊地又想到了在郦约国皇宫的那个梦魇,唯独清楚的是,那是禄申滕派月儿放的令人神智昏迷,陷入梦魇的香料,而在皇陵之时,意薏就开始怀疑,也正是如此,意薏对禄申滕连基本的好感都不存在,但是,那个梦魇,对她影响倒还真不小,至少她现在会去考虑王将军和吕灏的关系,还有就是……孟相是否在暗中相助吕灏。
倘若一切真的是这样,那她真的没办法不佩服吕灏,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这样细致的规划,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疑心一旦起了,便很难消除了,只是不知在谷底的那几天,是否也在他的预计之中呢?她自诩聪慧,殊不知走走停停,倒给吕灏利用个彻底,说什么愤恨悲凉都是无用的,当务之急,还是叫阿墨和稷塍赶快离开,不要牵扯到琉菁教便好,至于她自己……她闯下的祸事,总该有一个人承担吧!
不过,稷塍现在在气头上,她的话,恐怕一句也听不进去吧!想到稷塍,意薏就头疼,这个家伙,想要撮合自己和阿墨也不能这么明显啊!
头疼的想了一会儿,伤心的情绪被埋在了心底,即使晚饭的时候,依旧是笑颜熠熠和威武将军她们用着晚膳,一顿饭,她是最忙的那个,一个劲地往祖父和紫晴碗里夹菜,自然,阿墨她现在是避而远之的,至于稷塍,想想还是算,她敢夹,他就绝对敢当着大家的面把碗叩到她的头上,反正生气的稷塍是和疯子差不多的,她没有必要是不会去招惹的。
所以那一顿饭,威武将军是吃得最开心,紫晴是笑得最假,而意薏是最忙,阿墨稷塍就是最阴沉。
等威武将军离开,意薏叫住了稷塍他们,即使现在稷塍不愿搭理她,但是耐着性子听她说完,然后是拂袖更加恼怒离开,除了蹦出两字,“随你!”
意薏不过是叫他尽早回教廷,而看他的怒火,八成是以为自己赶他走了,想想都觉得好笑,自己和稷塍这么多年都从未有过大吵大闹,这一次反倒是因为吕灏这个男人,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意薏自己也觉得自己这几天很浑噩,稷塍和阿墨倒是没有离开京都,但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将军府,而现在,除了整天去祖父那里问个安,意薏都是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除了紫晴天天对着她叹气,而她,倒还是挺平静,至少还不至于以泪洗面。
直到十天之后,他还是出现了。
意薏原本就是浅眠,而他的气息有太过于熟悉,这么多天,意薏故意不让自己知道有关于他的所有消息,不过是天天吃吃睡睡,也没有练武,倒是胖了不少,至少和他满面胡茬,眼神浑浊相比,实在是精神好的有些过了。
“你……”意薏微怔片刻便回过神来,一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而吕灏却站在她的床侧,半晌不言语。
哎,意薏呼了一口长长的气,起身下了床,点亮了屋里的蜡烛,接着微薄的烛光,意薏才看清吕灏的脸,很是憔悴,除了那双如曜石一般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看不出往日丝毫的光彩。
顿时,一丝脾气也没有了。
对视了一会儿,意薏只觉得心口有隐隐的疼痛,微微低下了头,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床上,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等着吕灏开口。
可是片刻之后,只觉得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头顶顿时弥漫着他特有的松香气息,又是那种怀念的味道,还有那种忘不了的感觉。
“想我了没有~”直到意薏觉得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吕灏轻咬着她的耳垂,轻轻喃呢着,意薏的身体顿时僵硬了,除了低头,不再言语,是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真的没有吗?”吕灏的脸从耳垂到了发丝,还是如往日一般,轻轻蹭着,似水的温柔,顿时弥漫了一室。
“你……还好吗?”意薏不去问他当日是去做什么,也不提为什么见到宁霜的撵轿便匆匆离去,甚至连一个说法都没有,更没有过问,这几天他究竟去哪了,这些事情,他要是想让她知道,根本无需她过问,而倘若不想让她知道,又何必与自己过不去,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