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煜王会自己来迎亲!灵怡郡主真叫人羡慕。”
“竟然是亲自迎亲!”
意薏半眯的眸子顿时睁开,红盖头下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他当真来了!亲自来迎亲,就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婚嫁一般,她是他的妻,而不仅仅只是一个王妃。
“对啊,不是前几天还传来被刺的消息吗?怎么……”
“哎!好像煜王的脸色不大好!”
“你小声点……”
后面的话,意薏也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心底是隐隐地一阵抽搐,她很清楚吕灏伤得有多重,体无完肤,即使是再高的武艺,这样的伤,不痛是不可能的,现在,怕是坐在马背上都是硬撑着的。
而面色不大好,怕是失血过多的表现了,那个时候,她真的很担心吕灏从马背上摔下来,也没有看到吕灏死死地拽着缰绳,脸上浮上了一层薄汗,两刻钟骑马路程,也是一生一世的诺言,他虽什么都未说,但意薏却懂了,那时,她是笑着的,终于明白了,沉沦的,不仅是她。
即使浑身没有一处是舒服的,但心里却是掩不住的喜悦,面上自然也带着笑容,这个笑容,倒是与平时不一样,眼底都带着宠溺的柔情。
虽没有看不到盖头下的容颜,但吕灏却是第一次看意薏穿上大红色的喜服,而一想到这喜服是为自己穿的,而今日,她便是自己的妻子,唯一的王妃,一生相伴的人,以后的日子,会有一个人牵挂,也会有一个人关心,清寂的煜王府会充满喜庆和生机,而他们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但是,吕灏的笑容却凝固在身后两个骑马之人的对话中,确切说,是白衣服的男子玩世不恭的话里。
“哎,阿墨,你想清楚,确定不要抢婚?”
身侧一袭朴素青衫的男子不言语,虽然骑马看着前方,眼神却是空洞无神,五六步的前方,那一抹喜庆红色,灼地他涩酸的眼生疼。
“艾,阿墨,你说句话,你放心,我永远支持你,再说,你看吧,吕灏受伤了,肯定是打不过我们的,对吧?”
说着,看到眼前的男子身形一怔,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明显,但是瞥到身侧落魄的男子,第一次没有由来地无力,这些情啊爱啊的事情,千万不要叫他碰上,太麻烦了。
从今天起,他林稷塍励志要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而未想到,他也不过是弱水三千,取一瓢而饮。
看到他们二人都没有明显的回应,稷塍顿时觉得没有什么意思,百无聊赖地看着周遭跟着瞎喜庆的百姓,自豪地想着,他可是三人之中,定力最好的,不喜不悲,就是不知道嫁姐和嫁女一样吗?
但是,不管怎样,终于把那个碍事的阿姐给嫁了,阿爹和阿娘在天上也会笑的,而他,却是莫名的带点掩盖不了的悲伤,本该高兴的,终于不用再受意薏的压迫了,终于不必给她善后了……可是,为什么会难过,他的难过,或是恐慌的是,意薏嫁人了,那他是不是就孤苦一人了,连最亲的姐姐,以后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哎,算了,他还是和阿墨一起孤独终老吧……
意薏听着延绵不绝的议论声,一、却也只是浅浅的笑着,而阿墨和稷塍也在送嫁之列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而这样的事情,对他们,特别是阿墨,相当残忍。
吕灏愤愤不平地说道,对他也很残忍!
竟然在他重伤的时候,竟然在他迎亲的路上,这两人竟然合谋抢亲,若不是知道他们就是说说而已,即使身受重伤,他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而阿墨却是无比地冤枉,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的!本来就痛彻心扉地看着意薏嫁给别人,还要饱受稷塍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儿的挑唆和冷嘲热讽,原来通道麻木的心,又是歇斯底里地一阵抽搐。
稷塍撇撇嘴,这是你活该,看在你救了小爷的份上,小爷已经尽力撮合你和阿姐了,是你自己没有本事,都不知道是人品问题还是人气问题,你看看,天时地利人和,你占得可不比吕灏少,得不到阿姐的爱,竟然怨到了小爷的身上,真是没有天理了!
……
这些暗潮涌动,周围的百姓不知道,而花轿中的意薏也不知道,而周身低沉的气压却是骗不了人的,不过,还未等她弄明白怎么一回事,花轿就落地了。
意薏怔怔地待在里头,却是无力地在心里大喊,谁能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本来煜王成亲,这些事情本由教养嬷嬷或是家中主母告知的,可是,就是昨天晚上,意薏都还在忙,哪里有时间去见那所谓的教养默默,而将军府也没有什么主母,本着静观其变的原则,意薏依旧安分地待在花轿里,一动不动。
过了半响,意薏只觉得衣袖被人轻拉了三下,还未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便有人牵起了她的手,而周围的百姓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觉出是吕灏的手,意薏也没有拂开,只是任由他拉着,微低着脑袋,可以看到一双穿着红鞋的小脚,意薏却顿时纳闷了起来,怎么会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却不知那是出嫁小娘,她用手拉新娘衣袖三下,新娘便该自己出来了,而意薏却等到吕灏来牵她的手。
至于后面的事情,意薏都是在吕灏抱着下进行,他们的举动,完全堪称是胡闹!
不过,意薏还是庆幸的,后面的礼节,她真的是完全不知道,与其被那些人笑话,还不如强势一点,让他们知道吕灏是多么的宠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