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消息传到皇后的凤藻宫内不过一刻钟,皇后就已经摔了三个瓷杯。
碎片溅到刚进门的姬予寒脚下,他略略皱眉,吩咐跪在两侧瑟瑟发抖的宫婢:“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清扫干净,伤了皇后娘娘的凤体,你们担得起吗?”
宫婢们如蒙大赦,纷纷称是,鱼贯而出。待清扫干净后纷纷识相的退下,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惹来杀身之祸。
皇后美艳的脸上略带狰狞,见姬予寒来了神色有所缓和,但仍是怒气未消。
姬予寒请过安,开口劝慰皇后:“还请母后息怒,”
皇后怒道:“你看看你父皇的心是要偏到哪里去?太子已经这样荒唐,他竟还护着!”说着看向姬予寒,“寒儿,你自小聪明乖巧,可你父皇却从看不见你,也看不见母后我,他的眼里,只有那个贱人和她生的野种!”
姬予寒叹口气,语气中带了几分酸涩:“母后,这么多年走过来,父皇待我们如何,儿臣以为……您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被忽视被苛待,习惯了费力不讨好,习惯了亲眼看着那个人被他的父皇宠上天。
而他只能在暗地里艳羡,嫉妒,愤怒,然后继续努力。
不过是为了那个男人能看自己一眼,夸自己一句。
皇后见姬予寒说出这样的话,怒意更甚:“寒儿,你是母后的骄傲,你……怎能说出这样认命的话来!你要知道,只要你够好,你父皇迟早会看到你宠信你!你这样说太教母后失望了!”
姬予寒无言以对,只得在心底叹口气,默默退下。
母后她,委实有些沉不住气。
踏出殿门,正巧见到胞妹姬宁款款而来,她生得杏眸朱唇,面如傅粉,一看便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向兄长行过礼后,她微微一皱眉,温柔小意:“母后又生气了?因着太子殿下的事?”
姬予寒点头道:“不错,宁儿,你进去劝劝母后罢,气大伤身,一切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姬宁点点头微微一笑,眸若秋水,笑靥如花:“兄长不必烦忧,母后这儿有宁儿在呢,兄长一心一意处理好前朝中事便可。”
姬予寒一向对自家胞妹放心,便举步离开了。
姬宁一笑,缓缓推开了殿门。
皇后见来人是姬宁,叹了口气,挥手让自家女儿到自己眼前来,姬宁款步到皇后面前行过礼,坐到皇后下首,皇后才道:“宁儿,你瞧瞧你皇兄,如今你父皇偏心成这个样子,他竟然有认命之意!这像什么样子!”
她柔柔一笑,宽慰皇后道:“母后还请宽心,兄长是胸怀大志的人,怎可能认命?只是父皇宠爱太子并非一日两日的事,母后这般失态不止伤身,更会落人口舌,正如兄长所言,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听了姬宁的话,皇后才收敛了怒气,便问道:“那依宁儿之见呢?”
自己这个女儿虽年纪尚小,却是个极有主意的,问问她或许会有所获。
姬宁小心翼翼地瞥了瞥四周,确定无人偷听后才道:“父皇偏心,却终究抵不过大势所趋,十四年前您如何对那个女人做的,十四年后便能再用同样的方法让她的儿子,不得翻身。”
她的话语轻柔若微风拂面,内容却教人不寒而栗。
皇后听罢,眸色幽深,轻轻点了点头——席慕莲,明真皇后,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谁让你和你的儿子,偏要挡本宫的道呢。
对于凤藻宫里发生的一切姬洛湮自是毫不知情,就算知道了约莫也只是嚣张的回一句:“来呀,你咬我啊?”然后置之不理。
此时的她,正在读一封来自摄政王府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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