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师兄也相信钱、周二人所说?”杨杉淡定的看着卢贺问道。
“这说实话,我是不相信的,毕竟当初恩师想招你做弟子,你都深思熟虑了很久,若是换成别人,见到恩师,早都他娘的上去抱大腿了,所以师兄觉得你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卢贺沉吟了一下,很直接的选择相信杨杉,“但是流言可畏啊,师弟不可不防。”
“既然师兄相信我,那可否听我说说事情经过?”
杨杉明白,这个时候焦急是没有用的,毕竟他和钱、周二人相比,不论是影响力还是资历,都差得太远,朝廷上下恐怕太多的人都会相信他们的说法,从而认为新科状元公杨杉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见卢贺同意,杨杉便沏了一壶茶,将卢贺面前的茶碗倒上热茶,就开始说起了前几日钱、周二人抢女婿的经过。
一碗茶饮尽,抢女婿的故事也说到了尾声。
“啪~”
卢贺猛地一拍方桌,忿忿不平的怒道:“他娘的,岂有此理,自己品行不端,明抢不得,就行诬陷之事,实在可恶之极。师弟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找恩师,请他出面,必定还你一个清白。”
“师兄稍安勿躁,且等我洗漱一下,随你同去面见恩师。”
因里屋还有杨杉的女眷,卢贺就退出了房间等候。
不多时,杨杉打扮的干干净净走出房间,就随同卢贺,并带着张松庞泰二人走去了恩师蒋德璟府上。
蒋德璟见二人早早前来,心中就猜了个大概,又见卢贺面带忿色,便询问其缘由。
于是卢贺又把杨杉说给他听的抢女婿经过复述了一遍,时不时的还加上几句骂娘的话,听得蒋德璟直皱眉头。
听完卢贺的话,又问过杨杉,见杨杉也没有需要补充的了,蒋德璟便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什么时候能把你那说脏话的毛病改一改?”
卢贺还没反应过来,听得一愣,不是在讨论杨杉的事情吗,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
便挠了挠脑袋,挺不好意思的喃喃道:“这个弟子也是太急了,所以”
“那就把你那爱着急的脾气改一改!”蒋德璟冷冷的“哼”了一声。
“好的,好的,恩师教训的是,弟子尽快改正。”卢贺被训的一愣一愣的,乖乖的端起一杯茶水,遮掩尴尬羞红的脸面。
蒋德璟又将眼神看向杨杉,声音沉稳的说道:“皇上英明神武,必不会让假话蒙蔽。若你真没做过此事,自然无需忧虑,清者自清,问心无愧就好。钱谦益和周道登两人,一个是文坛领袖,一个是翰林院领袖,竟然能做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一点不满意,就要赶尽杀绝,还要取消你状元头衔,好大的口气啊!”
“只是,若这钱谦益和周道登两人本就为同流合污之人,皇上必不会轻易相信,可惜两人多年来就不对付,朝堂之上也曾有过多次争论,两名死对头一起弹劾另外同一个人,实属官场罕见,所以极易让人信服,怕就怕,皇上未做调查,那就”
“那如此说来,师弟这次岂不是凶险至极?”卢贺黝黑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被弹劾倒没什么,只要是在朝廷做官的,谁还没被弹劾过几次?皇上向来以仁孝治天下,最痛恨的就是忘恩负义之人,若是守成因为这件事情被取消状元头衔,别说进不了翰林院,或许今后几十年都与仕途无缘了,这才是最严重的。”
蒋德璟详细分析了情况,就算杨杉向来沉稳,也忍不住心中泛起一团怒火,钱、周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仅仅因为招女婿这种事情,就颠倒是非黑白,肆意诬陷我这一个刚及冠的年轻人,太可恨了。
杨杉思来想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借势,自己现在人微言轻,出来反驳必定不会有人相信,可能还会起到相反的效果,所以,必须有一个能量强大的人站出来替他说句公道话。
报复来得如此快,搞得我有点措手不及啊。
“还请恩师替弟子讨还清白!”
这个能量强大的人,也是杨杉现在唯一熟悉的大佬,只能是恩师蒋德璟了。
“守成莫慌,你作为我的弟子,受此大辱,若是为师不能替你洗清冤屈,那就枉为人师了。”
蒋德璟沉稳的端起茶碗,吹了吹上面浮起的碎茶沫,品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为师刚思索了一番,此事还需分两步走,第一,景明赶紧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现在就写一份奏本,送进宫去,第二,我与宫内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公公有几分熟识,请他在皇上面前过句话,只要让皇上觉得此事存在疑点,必会安排人深究,到时候钱、周两人的谣言不攻自破,守成也就安全了。”
“多谢恩师!”
“那我这就准备笔墨。”卢贺转忧为喜,马上起身去书房给蒋德璟准备纸笔了。
须臾,杨杉便起身跟随蒋德璟进了书房,就见恩师在水盆里净了净手,又擦拭干净,才坐到书桌前,提起紫毫湖士蒋德璟,谨奏今皇上以仁孝治天下,既出‘三元及第’之祥瑞英明神武之君主,必广开言路,不偏信一隅据臣听知,女婿之事,非状元公自愿,且当日已予回绝状元夫人奔波十余日,千里寻夫,只求夫妻团聚,今夫妻和睦,琴瑟和谐,未听闻有见异思迁之说法叩请圣裁。崇祯十八年四月初六。”
写完,蒋德璟将奏本拿起,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待奏本上的字迹完全干透后,就合起奏本,对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