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眼前景色忽变,茶馆及众人都不见了踪影,细看周围,却是再熟悉不过的画面,原来是在自己生活了许多年的庙宇之中。
杨靖检视一番自己的手脚,苦笑道:“这次倒没有变成婴儿,可是也没有强到哪里去。”
他现在的模样是他十来岁的样子。
“臭小子!发什么呆?我给你讲的诀窍你都记住了吗?”耳边忽的一声大喝,吓得杨靖一个哆嗦。
杨靖定睛一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横眉怒目看着自己,不是养育自己的老鬼又是谁?心中一酸,想道:“老鬼虽然有时候很严厉,可对我也是恩重如山。我离了他不过几天,却感觉过了好几年一样,不知他老人家现今过得如何,他会不会想我呢?”
他心中感触,口中不由哽咽道:“老鬼,我.....”话没说完,眼圈就红了。
老人却越来越愤怒,啪的一掌,把堂前端坐的纯铜佛像一击就给打了个四分五裂,口中骂道:“混账!我只问你银蛇的御行之法你掌握了没有,会就是会了,不会就是不会,哭个什么劲儿,废物!废物!”这老人暴跳如雷,胡乱又挥出几掌,威力极大,瞬间把这庙宇拆了个七零八落。
杨靖大骇,自己与他共同生活了这些年,何曾见过他发脾气,更何况是这样怒气冲天的样子?心道:“这是幻象,都是假的!老鬼一向待我极好,绝不会这样。这幻境我不知如何脱离,只好按它的意思行动。”
杨靖突然感觉自己手中沉甸甸的多了一物,看了一眼,原来是银蛇刀在手。心中想道:“原来老鬼在考校我御刀之法,呵呵,这把刀我都把玩了这么多年,御气而行还不是手到擒来?”
杨靖得意道:“这个再简单不过,且看!”他运气的方法早已熟极而流,但是他这幅幼小的身子根本没有多少真气,那银蛇刀弯弯曲曲飞行了几尺,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那老人狂叫一声,脑门上血管都凸了出来,整张脸气的都青了,冲上了抓住杨靖的肩膀,叫道:“你怎么这么废物,啊?老夫许多年的宏愿都放在你身上了,你竟如此的不成器,你怎么不去死!”双手用力掐住杨靖的脖子,就要置他于死地。
杨靖拼命挣扎,却哪里能挣脱老人那有力的大手?慢慢地老人那狰狞恐怖的脸在自己眼中逐渐模糊,自己神智也变得迟钝,猛然看见地上的银蛇刀,心中一个激灵,运起真气御刀,猛然刺向老人的后脑。
老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杨靖捂着脖子咳了半天才缓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人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身体,心中充斥满了惊恐和愧疚:“老鬼死了?我怎么能杀了他?”
他心神激荡之下早已分不清现实幻境,凄声道:“老鬼养我长大,教我一身本领。我亲手杀了他,正是做了不义不孝之人,我还有什么脸再活着?我下去给你赔罪!”一刀插向自己的心口。
就在这时,杨靖感觉运气控制的银蛇刀受到了极大的阻力,似乎有人与自己角力一般。心中发狠,也不顾受内伤的可能,一次性爆发出全部真气想要夺回银蛇的控制权。
杨靖迷迷糊糊中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反正就是一门心思求死,猛的他耳边又响起一声大喝:“撒手!”银蛇刀“哆”一声齐根插进地下,只留一个刀柄在外边。
杨靖周身的幻象轰然破碎,自己神智也清醒了过来,心想:“看来贾前辈又救了我的命了。”想要道谢,却发现自己脚步虚浮,丹田真气亏空,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一个趔趄坐在地上。
南思过在那骂骂咧咧:“他妈的,这是什么邪门功夫,这小子发起羊疯简直比我还厉害,这小刀也麻烦之极,一时大意差点伤了我。”
万不从长出一口气,道:“这小子不愧是老鬼亲自教授的弟子,这份御刀的功力也有他几分的实力,唉,可惜了我的烟枪了。”他手里的烟枪竟然又多了一道白色的刀痕。
原来在现实之中,杨靖突然真气暴动想要自杀,南思过和万不从两人上前阻止。然而那银蛇刀在杨靖操控之下如风似电,仿佛一条毒蛇狂吻,触之非死即伤。
杨靖功力与这几人本来差的极多,可是骤然全力出击,银蛇又是神兵利器气势汹汹,几人又想护他周全,不愿伤他性命,一时间几大高手倒被弄得手忙脚乱。这其中只有万不从的烟枪能与银蛇刀匹敌,然而还是在这一杆许多年都未留下痕迹的传奇烟枪再次留下了一道刀痕。
贾逸田此时也是面色微红,额头见汗,沉声道:“多谢南兄,万兄相助。”又道:“小友,这是我独门秘药,专解丹田真气亏损,你张开嘴。”
杨靖依言,贾逸田手指一弹,一道黑影径直射入了自己喉咙,呛得自己一阵咳嗽。那东西入腹,瞬间化散成无数道清流遍布全身,疲惫感登时消逝了三四成,空虚的丹田内也有丝丝真气重聚。
“真是灵药啊,多谢前辈赐予。”杨靖道。
贾逸田摆摆手:“一些丹药而已,算不上什么。这丹药其实是好多年前别人给我的,那人精通药石,这小小的恢复真气的丹药在他眼里只是不入流的。我这是借花献佛,你用不着谢我。”
杨靖缓了一会气力,站起来依次给几人道谢,郑重道:“几位前辈这短短盏茶功夫连救了我两命,晚辈没齿难忘。”
万、南、贾三人只是笑笑,贾逸田道:“少年,这指法还剩最后一关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