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重开一局还是平手的话,那只能换一种赌法。这里赌具这么多种,总有一种我是不如他的,到时候你我就捉襟见肘了。”
“赌之一道,首在心机,次在技艺。”
凌啸服气道:“我可是心服口服了。杨兄弟,以后你可得好好教教我。”
杨靖白他一眼,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学它干什么?要知道赌无常胜,你还玩的话迟早把你的剑输掉。”
凌啸脸一红,也不说话了。
双方喝完茶水,步凡道:“歇息够了吧,那么就开始第三局吧。”
杨靖摆手道:“且慢!步坊主,前两局都是你定的规矩,这一局该我来定一次了吧?”
步凡道:“不错,是这个道理。”
杨靖微微一笑,随便摇了摇骰子,道:“第三局嘛,我就赌,我输!”
此言一出,场上气氛一窒,众赌徒纷纷思索这句话的意思,步凡却是脸色一变。
“秒啊!秒啊!”有脑子灵光的,先想明白了关窍,“若是这个少年掷骰子输了,那有这句话作前提,便算他赢;若是他赢了,按道理应该算做输,可是那堂堂天意坊坊主岂不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得自己赌技不如人?当老板的要是丢了阵仗,这天意坊可就不好开喽!这是一个死局,无解,无解啊!”
步凡脸色数变,最终重现笑容,拍手笑道:“好本事,好心机!未赌先输,这么多年我可是头一遭啊。”
“送客!”
杨靖怕对方心生芥蒂,拦住步凡低声道:“步坊主,论赌技在下万分不及你。这次借了投机之功,不敢以为荣,我兄弟二人自当缄口不言,就让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步凡重新打量一遍杨靖,道:“是我看走眼了,小兄弟你可了不得啊!好了,废话不用多说,输就是输了,我笑面佛还怕别人嚼舌根子?你们走吧!”
杨靖凌啸慌忙离去生怕步凡反悔,出得赌坊重见阳光,杨靖长出一口气,道:“可真是险呐,万一这个步凡舍得出去脸面不要,斗骰子故意输给我的话,他的生意必然大跌,可是凌大哥你这把剑是万万保不住了。”
凌啸心情重新变好,笑道:“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这把宝剑,看来还是和他缘分不够啊。”
杨靖打趣道:“凌大哥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我输了赌局,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凌啸惭愧道:“多亏了杨兄弟了,否则为兄就有大麻烦了。现在可算是无事一身轻了,走,现在咱们就去痛痛快快喝酒!”
“走!”
天意坊内。
步凡一人独坐,扶着额头正在思索什么事情,突然自嘲一笑,心想:“终日打鸟,今日却被啄瞎了眼。”站起身来,猛然想起一件事,问道:“钱管家,开局之前有一个赌客出声提议斗骰子,那是谁?”
钱不多精光闪烁的小眼在人群中四处观看,过了一会,泄气道:“回东家,找不到那人了。”
步凡呵呵一笑,道:“是我大意了,人家名门大派下山来的弟子在暗中肯定藏着有高人保护呐!”
“谁!”步凡刚进屋,猛然觉得气氛不对,手上还拿着的玉石发出强烈的蓝光,最后竟然承受不住轰然爆碎。步凡随和平易的样子瞬间消失,变得犹如一头下山猛虎,随时可能择人而噬。
一个白衣人中年人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老朋友许久未见,用不着这么紧张吧?”
步凡看清楚来人,收回了气势,道:“原来是司马大哥,我这里乱糟糟乌烟瘴气的,你想起什么来了竟然亲自过来一趟?”
白衣人道:“我看到有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好奇之下一路跟来仔细瞧瞧。没想到他竟然令你也吃瘪,不错不错。”
步凡没好气道:“什么不错,正儿八经的斗技那小子绝不是我的对手。他投机取巧,我一时大意才着了道儿。司马大哥,那小子面生的很,你可知道他是哪里的人?”
白衣人想了一会,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城里即将有大事发生,不论是哪里的人在这里出现都不足为奇,我哪里有心思去管他一个年轻小辈?”
步凡心道:“言不由衷,不在意的话你还跟着到这里来?”
白衣人道:“步兄,你这次有些过了啊。那个黑脸小子你为难他干什么?你让他赔些钱也就够了,你非要他的剑作甚,就算他真的给你,你够本事收的下?”
步凡嘿然一笑,道:“那把剑原先的主人我岂能不认识?只不过一时间心血来潮而已。若是收了那小子的剑,自然改日要亲自登门归还,我就是想让那些老家伙知道,他们门下的弟子可不都是谦谦君子,一肚子坏水的人也多着呢!可要拿这事儿好好臊那老家伙的老脸。”
白衣人哈哈大笑,道:“步兄,你啊......”
二人相视大笑,笑声渐去之后又说了些隐秘之事,那却不是外人所能听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