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用紫火,那两个狼人伤害不了你。”
在下坠的过程中,风声呼呼地在耳边刮,但她犹能听到夏侯川轻轻的耳语。
只听夏侯川又道:“翎羽,好好活着……”即便本王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后面的话,夏侯川已经来不及说完。
“夏侯川……不要!”翎羽正震惊夏侯川要干什么,刹那间,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他一托,往悬崖上飞去。
夏侯川用他最后的力气,将她托上了悬崖。
先前,以为两个人都要死了,翎羽还没有那么多的恐惧,忽然发觉她在崖上,而夏侯川还在崖下坠落时,她一颗心就被揉捏成了碎片。
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她转过身去,朝着悬崖下喊,“夏侯川,夏侯川——”
那喊声如杜鹃啼血,痛苦而悲鸣,穿透了云霄,回荡在山涧,令人也为之抽痛。
天色忽然晦暗了下来,好似老天也在跟着感叹。
这一天,死了两个王爷——夏侯川和夏侯渊,两个冤家,一起奔扑黄泉,黄泉路上,大概也不寂寞。
翎羽的恨铺天盖地,那是一种将这个世界焚烧了也无法浇灭的恨意。
不由,那两个失去了控制便找不着北的狼人朝她攻过来时,她直接就用手中的紫火去焚烧。
狼人在紫火面前没有攻击力,双双在地上打滚,凄厉地哀嚎。
紫火越燃越大,翎羽亲眼看着它们,烧成了灰烬。可是,心中的愤恨还是没有减少,夏侯川掉下去了,如同她的心也掉下去了一样,沉痛得厉害。
她趴在悬崖边上,不住地呼喊,纤瘦的身躯在风中堪堪飘落。
在她的身子当真要滑落下去时,一只手在后面拉住了她。
回过头去,模糊地映入眼中的是夏侯温模糊的俊脸。
她是真的想死了,夏侯川都没了,她还活着干什么?
“翎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悬崖边,会掉下去的。”夏侯温拉着她,那哭得颤抖的身子,他第一次发现,翎羽原来还有那么脆弱的一面。
来迟了,他与他的侍卫都错过了之前的一幕。
“夏侯川,夏侯川……”翎羽盯着崖下,悲戚地喊着,说不出话来,好像只会喊夏侯川的名字了。
轰隆隆一声响雷,天边被撕裂了一个口子,刺目的闪电劈了下来。
是真的要下雨了。
夏侯温劝翎羽走,却是见翎羽充耳不闻。
翎羽凄厉地喊着,几欲挣扎着跳下去。
为她而死,为何要为她而死?
伤痛太甚,一口气唤不过来,她便软软地晕了过去。
大雨倾盆而至之时,夏侯温抱着翎羽离开,还有未断气的侍卫也一并带了回去。
从那侍卫的口中,他们得知了所有的事,纷纷震撼。
三天后,翎羽终于醒了来,出口就喊夏侯川。仿佛梦魇一样,她双手挥舞着,既要拍开狼人,又要去抓夏侯川。
“翎羽……”夏侯温心疼抓住她的手,温暖的感觉从他的手上传了过去。
翎羽先时还抓紧他,待体会到手感的不同,便松开了。
神志渐渐回笼,她挣扎着要起来,“我要去找夏侯川。”
她躺在床上,全身无力,下身更是无法动弹,伸手一摸,她骨折了的大腿用许多木质的棍子捆绑着,笨拙不堪。
夏侯温看着她的举动,又将她按下去躺着,“翎羽,你不要动。大夫说你的腿骨折后,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又发生了二次损伤,所以伤势很是严重。你现在必须躺着好好静养,否则你这条腿会废掉的。”
“夏侯川,夏侯川,我要去找他。”翎羽喃喃唤着,无法排遣心中悲怆。
“翎羽……”夏侯温按着她的肩膀,沉痛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会有结果的。”
翎羽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问:“你们去哪找?”
夏侯温迟疑一阵,才道:“崖下。”
翎羽呆呆地,悲伤的情绪又漫了上来。
夏侯温安抚道:“翎羽,会有结果的,一有结果,我就告诉你,你好好养伤。”
翎羽在枕头上摇头,让她好好养伤,可她更想去找夏侯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实际上,她好像害怕见到夏侯川的尸体,只有看不到,才会抱着一丝幻想。
夏侯温握着她的手,“翎羽,你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这话说得艰难,那个“孩子”让他的心都狠狠地抽痛了起来。
“孩子?”翎羽愕然,她怀孕了吗?
夏侯温鼻头酸涩地应,“大夫包扎好腿伤,给你把脉时,察觉你已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翎羽更是愕然了,她居然真的怀孕了。
神思转动间,她醒悟了是那次她在冷宫时,夏侯渊害她,跟夏侯川一夜疯狂之后,夏侯川没有给她喝避子汤药,大概……
就算是一次不中,第二次她一大早就听闻夏侯温的手术不成功,着急地赶到昭阳宫去,然后又把喝避子汤药的事给搞忘了。
经历过万兽秘境的事,她差点忘了。
夏侯温道:“翎羽,你已经是一个快要做母亲的人了,不能任性,为了孩子,也为了你自己,你说什么也不能下地了。往后的路还长,要是不能走路了,那不是很难受吗?”
“……”
翎羽不言,他又道:“因为怀有身孕,大夫说有些药你不能用,所以就只有用一些温和点的药物来给你调养身体了,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