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天艰难,现在已经不知道去哪里生活了。虽然猫猫无法预测自己的未来,但她直觉一定不会太好。她想,奶奶不是说,这个世界漫天神佛,是有菩萨存在的嚒,那么为什么好心的菩萨不来搭救他们,没有来为他们指点迷津呢?她和他们都不一样,她看到了前车之鉴,觉得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怎么能由别人支配呢?!命运那么虚无的东西,它没有和我打招呼就把我弄到这个世上来受苦,又要我跟随着父母的爱恨纷争而颠沛流离,那不可能!——她必须在事态朝更恶劣的发展方向迈进前控制住一切,她要控制命运。

因此那个女人显得极为重要。

猫猫觉得这女人是所有事件的核心,她一定是故意来搞破坏的,可她去哪里找她呢,她问过父亲,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静江说:“到我们家门口来找我的那么多,你说的是哪个?”妈妈就更不会知道了。

所以她只有靠自己,她每天都去俱乐部还有平安公园逛,到处的闲逛,就为了找到这个女人。

然而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大海捞针,整整一个星期,一点音讯都没有,期间明忠的病情加重了,他今年69岁,大约是年轻时过度的体力劳动使得他早于常人的衰老,他被送到了长治路的海员医院。静江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吵着要抽烟,可见病情尚未恶化,大家也比较乐观,觉得这一切只是医生要他留院观察而已。

所幸的是,就在猫猫毫无希望的时候,上天给她开了一道门,一闪小小的门,露出一丝光线来。因为孙惠茵终于忍不住,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必须在静江最脆弱和最孤单的时候出现,给他温暖和帮助。

当静江每天晚上都去俱乐部的那棵树下抽烟的时候,孙惠茵找到了那里。

她装作一无所知,安慰他,听他哭诉。

她依旧是穿着粉红色的夹克衫,不过头发简短了,又回到从前那模样,温柔与和顺的聆听方静江的每一个心结。

静江真的很伤心,回忆道:“我脾气不好,我承认,可谁像我待她这样好,她要钱有钱,他们家就连一块砖头一条鱼都是我送的,我为了她,老太婆的白眼我受了,孩子受了委屈我也不计较,就因为那是她的母亲,我只能一再放宽自己对她的标尺,这世上没人能像我这样。她居然还问我,我哪里待她好?”

孙惠茵道:“师哥,你应该知道我多想和你在一起,我多想你能对我好,可是你说你有家庭,你不能。问题是她根本配不上你呀,我从认识你起,就知道你的烦恼,你总说她的不是,又无力改变,家庭问题看起来那么多,又当爹来又当妈,同时孩子还要无辜受到牵连,猫猫的脚我承认是我烫伤的,你不知道我多想弥补她,多想对她好,可是她妈妈竟然还不珍惜,她怎么能出轨外遇去约会的时候还带着孩子呢?她知不知道这对孩子会有多么恶劣的影响?恕我直言,她就是供应站的一个女司机,她的工作环境混乱,男女关系不清,而你呢,你在冷冻厂是有地位的人,你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不过这样,你既然跟我说这个事,我在供应站里有认识的人,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真的?”静江双眼登时一亮。

“我认识他们单位的团委,集团开会的时候接触过,我去帮你打听,总会有点蛛丝马迹的,但你不要急,一时半刻可能也没有特别大的线索。”

“好,只要你帮我就成,谢谢你了,小孙。”静江道。

就在这时,猫猫来了,她已经知道规律,每天下了班,他爸一定就到这棵树下来,但她之前没有见到孙惠茵,而这一次,猫猫喊道:“爸爸。”静江回头,见她在那里,恐怕她与孙惠茵还有嫌隙,故赶忙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遮挡住孙惠茵,再加上孙惠茵有心躲避,猫猫便没有看清。但夜色里的惊鸿一瞥,总觉得那样的轮廓怎么竟是如此熟悉!

之后又有一天,猫猫依旧到这里来喊静江,此时孙惠茵已经与他讲了许多细节,都是她‘号称’从供应站里打听来的,说月茹与那名男子出轨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单位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他们经常一起去看电影,然后在电影院里接吻,甚至‘洗手’,有时候在单位下了班以后,没有人,他们两个就去男厕所,月茹会帮着那个男人纾解。静江听了气的差点昏过去,于是没留神猫猫小小的个子窜出来道:“爸爸,奶奶喊你回家吃饭。”

这一次,孙惠茵和静江不再是并排而立的,静江无法遮挡她,而是面对面得,猫猫将孙慧茵看的清清楚楚,正当静江怕猫猫为脚伤的事耿耿于怀而打算牵住她的手回家时,猫猫却突然茹茹挣脱了锁链的猛狮,一把扑到了孙惠茵的面前,指着她道:“坏女人,就是你这个坏女人骗我,让我跟我爸说我妈妈在乱搞,你这个骗子,我妈妈明明只是摔跤,你和那男的是认识的,串通好的。你这个大坏蛋!”

静江莫名奇妙,拉住她道:“你干什么!”

猫猫歇斯底里的大吼:“就是这个坏女人知道我什么都不懂,我要回去告诉奶奶,你等着——”猫猫开始大哭,“你等着,你这个坏女人,我要告诉我们全家!”

而且她还撂下狠话,“你老来找我爸爸,这次我不会放过你了,我会告诉我妈妈,让她去找你,你等着吧!”

“够了!”静江喝叱她,一边转头向孙惠茵道,“她的话我大概听懂了,小孩子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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